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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涌起无限小女儿的憧憬,面庞红得快要冒泡,“我最喜欢这种贫苦少年一步步,披荆斩枣爬上高位的励志故事了!还长得如此英俊。定远侯——他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郎。

“听说他至今守身如玉,尚未娶妻呢。唉,我若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观亭月:“……”

不好意思,你守身如玉的梦中情郎贞操已经不在了。

观亭月沉默地听着,改朝换代之后她已不那么关心时事,再加上燕山远去西北,也难怪自己会对此一无所知。

晨起慵懒的阳光泼满了边城低矮的墙,有一队身着军装的将士从眼前肃穆地走过。她视线漫漫的一掠,看到了象征着大绥军士的火焰纹肩甲。

而旧王朝的甲上是水纹。

这已经是一个新的时代了。

观亭月迎着朝日微扬起下巴,在心里无声的颔首。

不在观家也挺好的,不用跟着被追亡逐北,树倒猢狲散。

他从前总想着能有一方安身立命之处,如今成为了受人敬仰的王侯将相,也算得偿所愿吧。

*

整整一个上午,没等来几个客人,反倒是听左邻右舍念了一耳朵的“定远侯丰功伟绩录”,长到七旬老翁,幼至三岁孩童,几乎人人提起燕侯都是一脸发自肺腑的崇拜,真不知道天罡营每年给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究竟塞了多少银两。

观亭月身在其中,作为曾经对“英雄”吆五喝六的大反派,总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不自在,索性早早收了摊,赶在午饭前回到家。

巷中的炊烟可以分辨出十来种不同菜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一片浓厚的人间烟火气。

尚未踏进院子,她就听到奶奶站在江流房门口唤道:“小流儿……小流,正午了,该吃饭了。”

观亭月放下肩上的包袱,跟着走上前问:“他还没起吗?”

老太太担心地点点头:“清晨的时候说是不舒服,要再躺一会儿,现在都这个点了,还是没动静。”

“不舒服?”

这倒奇怪了,前几日明明还好好儿的。

她思索片刻,伸手叩门,“江流,是我。”

“你什么地方不舒服?哪里病了?”

里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终於有了点反应,隐约传出轻微的碰响,约莫是在穿鞋。

大概须臾之后,门被人有气无力地拉开,屋内幽暗一片,江流贴着门缝站着,好似快跟这满室的氛围融为一体,像个刚出土的新鲜僵屍,神情里都充满了幽怨。

“姐……”

观亭月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皱眉:“你怎么了?”

后者无精打采地咳了两声,嗓音飘忽忽的:“我也不知道……周身没力气,腹中还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