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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这帮人好像比上回更加怕她了,她一个行贿的,干的是偷偷摸摸见不了光的事,却还得站在一丈之外,投食般将银子扔过去……

“啪”。

衙差两手接住她丢来的银钱,尚有几分战兢的犹豫,各自拿牙轻轻咬了咬,尝到金属冷硬的味道,终於面露笑意,放松了些许戒备。

“姑娘,我们都是十分正直的人,你有什么事直说便可,犯不着这样客气。”

旁边的人收下钱两,紧跟着附和,“对,直说就是。”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求见知府大人,只用劳驾几位官差大哥替我通通门路。”她想了想,又滴水不漏地道,“若是大人不方便,主簿、同知、通判,但凡能做主的,都可以。”

那棒槌衙役收了好处,嘴里也能讲点人话了,“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见大人打算作甚么?”

“我可得提醒你,最近侯爷驾临,大人忙得焦头烂额,不一定肯为你那芝麻绿豆的琐事开尊口。”

“哦,我给知府大人送一样东西。”观亭月走上前。

几个官差发现了她手中裹了油布的礼物,纷纷凑了过来。

“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她甚为骄傲地拆开系绳,“是把刀。”

古战场上吸饱了人间戾气与日月精华的匕首在烈日下虎虎生威,铜鞘一拔开,澄光瓦亮的刀锋杀气腾腾,简直能晃瞎人眼。

四周瞬间一静,空气有片刻凝滞。

燕山的车驾路过官衙门口时,帘子掀起一角,正瞧见满府捕快集体抽刀出鞘,摆开阵势,那场面之壮观,好似下一刻整个永宁府就要被敌军攻占了。

想当初石善明都没这待遇。

“怎么。”他偏头稀奇地随意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好汉找朝廷示威来了?叛军的余党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马车堪堪拐过街角,视线一转,就看到观亭月立在街上,背影颇有几分壮士赴死的萧索。

燕山:“……”

他当下开口:“停车。”

随侍将车刹在一座酒楼旁,乍然望去便会以为是前来采买饮食或用饭的客人,并不十分突兀。

燕山倚着窗边,目光探出一缕。

这位置很难清楚的听到什么言语,见她嘴唇在动,约莫是解释着什么,而后上前一步,对面明晃晃的朴刀登时怎呼的“哗啦啦”响成一片。

间或还伴随着几声“你不要过来啊”,很是热闹。

也不晓得那群捕快究竟是怕,还是胆大。

观亭月明显流露出些许的无奈,当然是不会真的强攻硬闯,也不会与他们计较,只又退了回去,双方尴尬而沉默的对峙半晌,到底还是她摇摇头走了。

她准备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