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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去的地方是那里?

余府的小厮曾言——“这木屋从前是个小酒肆……如今已许久没人住了。”

一个许久无人居住的酒馆,桌椅还是一尘不染的。

房门“吱呀”一响被人从内侧拉开,观亭月顶着漫天过分清明的星光,快步朝外急行。

她走的是后院夹道,没有惊动其他人,两旁长廊上的红枫倾盖斜出,笔直地延伸到角门。

那檐下挑着两盏不甚明朗的灯,昏黄的火光将一道清俊颀长的影子打在石阶间。

对方好似等了她有些时候,听闻动静才悠然别身过来。

燕山不阴阳怪气的时候,偶然那么一抬眼看人,眸子里的光竟有些清澈与坚韧,仿佛顷刻可以把人拽回数十年光阴以前,还是个纯粹干净的少年。

“就知道你放不下。”

他牵了两匹马,信手递了一骑过去。

观亭月接住,“你也发现了?”

“路上说。”

*

两人披着月色直奔城郊,燕山给她的明显是养足了精神的宝马良驹,速度较之白日快了不少,仅半个时辰就再度来到了那旧屋舍前。

四野是浓得化不散的昏黑,观亭月取下马背上的灯笼,提灯引路。

夜里的酒肆比白天要森然许多,尤其是半掩着的木门和窗扉,不时会无风自动地咯吱两下,若换个胆儿小的,当场就该去世了。

她轻轻推开,拉长了尾音的门轴声在万籁俱静的山野中响起来,连绵不绝地缓缓消弭。

里面的陈设一如此前,大堂内摆设着三张旧木桌,角落堆放有零碎的酒罐,破了个小洞的屋宇漏下一缕浅银的清辉。

灯光逐渐靠拢,和月华堪堪重合,视线中的桌椅被映出诡异的暗黄色。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你哥进过这间酒馆。”燕山的手於桌沿的某一处停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了几下。

观亭月闻言极有默契地把灯往他指尖方向凑去。

“木头泛着潮气,尽管味道很清淡,不过闻得出是酒香。”他掌心在椅背上一摁,“这张桌子两日内一定招待过什么人饮酒水。”

第34章 白老爷在西城挖出了一具男屍……

“这两日……”

观亭月举起灯, 晃向破漏的四壁,怎么也看不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倘若在短短几天前,此地还在开门经营, 那算帐的掌柜呢?庖厨呢, 伙计和跑堂呢?

好像一夜之间,观长河便随着这些诡谲的事物一块儿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让她依稀想起从前听的志怪传奇。

说是有两个年轻的书生赴京赶考, 却误入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不慎迷失其间。两人在树林席地和衣而睡,然而当天夜里,其中一个恍惚闻得山中有热闹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