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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又翻开几页,“是观家军。”

“带队的是名校尉,还是观林海老将军领来的。”

她眸中一抹诧异的神色飞快掠过。

原来老爹当初去蜀中是为了这个?

“难怪会对你哥下手。”燕山看了一眼,望向观亭月,“是他守的墓?”

“不。”她盯着这本州志,皱眉摇了摇头,“和他没关系。”

虽然宣德末年时,观家已经不受朝廷器重了,或多或少是被安排去干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也不至於把戍边大将调来守墓这么离谱。

“就算与他无关,旁人却不见得会这样想。”燕山冷静地分析,“前朝的兵卒,认出你哥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他们认为你哥手上握着一些墓葬的消息呢?”

这可比直接绑票来钱容易多了。

索要赎金毕竟有被官府逮捕的风险,找人传信,交易地点皆会暴露行踪。

而若只是问出墓道机关所在,完事自可杀人灭口,不留痕迹。

白上青在一旁听了个似懂非懂,“所以你们推测,那是一群盗墓贼?”

观亭月合上书册,深吸了口气,“不管是不是,我都要跑一趟望北山。”

“如果是他们绑走我哥,肯定会去找墓。”

已经来不及等到徽州探查的捕快回来了,哪怕他们的猜想通通是错的,也不能放过这条思路。

州志被塞回手里,白上青怔愣地瞧着他俩往外走。

“什么?望北山……你们现在就要去吗?”

燕山转头补充:“如果在山里找到新的线索,我们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诶,等等。”他紧忙把书递给小厮,“太危险了!我叫上几个差役,随你们一起……”

*

寅时不知几刻。

今夜长得好似看不见天明,离卯时破晓不远了,可由於秋冬冷冽的缘故,一时半刻是等不到日出的。

望北山的入山口目之所及是一大片槐树林,而更深处覆盖的,除了青竹便是乔木,黑压压的遍布在冷清的月光下,隐约渗出一缕幽冥的味道。

尤其那旁边还立了个“死地勿入”的大木牌。

郊外的客栈跑堂大概是为了警醒路人,特地用朱笔写就,四个字在夜里淌血一样腥红,笔画末端往下流了一串弯曲的朱砂,简直宛如七窍流血一样死不瞑目。

白上青带来的四五个年轻捕快当场便有些不太好了,手摁在朴刀上,两股战战。

相比之下跟着燕山同行的两个侍从与江流就明显镇定许多。

一路走还一路谨慎地观察四野环境。

“大人,咱们真要进去吗……”

几个捕快小心翼翼地围在白上青身侧,偶尔悄悄打量周遭,“这地方邪门得很哪。”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