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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居然会觉得有点痒……

那是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虽然不适应,却不算讨厌。

直至此刻,观亭月脑海里才闪过一片久远而朦胧的画面,堪堪想起……

原来彼时,她没有让他吻过自己。

只是,她却不知道,在目光无法到达的身后,青年眼睑低垂,唇落在缺乏热气的躯体上,那态度近乎是虔诚的。

用水囊里的清水仓促漱了口,燕山迅速戴好面罩,手法简洁干净地替她上药包扎。

常年习武,从前又征战沙场,观亭月的背纵横着不少新旧伤痕,和普通的姑娘家比,当然是谈不上光滑的。

他在最后给绷带打结之际,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那些凸起的疤,神色隐晦难明,带着某种禁忌又克制的情绪。

末了,仿佛是要掩饰什么一样,用力将布条一收。

“嘶……”

观亭月短促地抽了口凉气,便被燕山小心地拖起身,将衣衫拉上去。

她伤在后肩,这个部位不便於横抱,会压到伤口。斟酌片刻,他最终抬起观亭月的一条胳膊,绕过自己脖颈,让她借力。

“能自己走吗?用不用我背你?”

果然,后者一如既往固执的摇头,“不必,我还坚持得住。”

未清完的余毒使得整条手臂毫无知觉,她只能踉跄地迈前两步,然后靠着他勉力撑住身形。

这段一炷香脚程的路,两个人走得极其缓慢,微重的呼吸在铁面罩里流转,她意识偶尔清醒一会儿,偶尔又浑浊一会儿。

清醒的时候能感觉到燕山用肩膀不着痕迹地支着自己,以免她倒下去。

浑浊的时候却只能听见耳畔流淌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等毒素带来的效用终於消退之后,观亭月的头顶忽而落下一个嗓音。

对方像是思虑了好久,语气略带冲疑。

“那天……”

“那天我不该同你吵架的。”燕山躲闪着把脸往旁边别了别,不自在道,“对不起。”

她目光怔愣且意外地抬头望向他。

青年的脸其实已经被面罩遮了大半,他却还是出於赧然,将目光避开了。

观亭月看了好一阵,只隔着薄雾有气无力地摇头笑笑,未曾有别的言语。

燕山察觉到她的动作,但没能见到她的反应。

他转回头来,眼眸深沉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观亭月并不正面回答,“难道不是你很讨厌我吗?”

她低声说,“你都说你恨我了。”

燕山颦眉反驳,“恨和讨厌,又不是同一种感情。”

观亭月:“……”

究竟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