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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仅是纯粹的贴着,有近乎虔诚的意味在里面,良久才轻轻舔舐一下。

“你又干什么?”她偏过头,无可奈何地笑。

这不是燕山第一次了。

现在看来,上回他八成也是借口给自己清理伤毒才以口相就的。

“……不干什么。”燕山慢吞吞地起身,仍旧摸了摸她那些伤痕,“就是,喜欢你这些疤。”

观亭月从没听过如此匪夷所思的癖好,啼笑皆非:“人家都爱肤如凝脂,皓腕凝霜雪的姑娘,你倒好,喜欢满背带疤的?”

是不是哪里有病?

她挺想嘲他,最后还是作罢。

青年只是讥讽地哼了一声,似乎对此很轻蔑,他将衣裳拉上她肩头,自后伸手拥住,颔首埋在观亭月发丝里眷恋地嗅着。

“不行吗?”

燕山知道世间有许多女人。

温婉大气,千娇百媚,娇蛮可爱。

千人千面,他见过不少。

但不知为何,对於这些人,他见过也就见过,从来难以动情。

无论是养在深闺,还是挣扎於市井的女子,似乎与他总隔了有山海那么遥远。

再美好,却终究不是自己这个世界的人。

他喜欢的,永远恣意飒爽,永远意气风发。

知进退,明轻重,也从不轻易妥协。

纵生於荆枣,仍旧灿烂。

只能观亭月。

就只能是她。

*

半个月前寄给大哥的信,终於等到了回复。

观长河在信中高度赞扬了她捡哥哥的速度和能力,对自己寻找数年却不及她一年有成效深感挫败,顺便还问候了一番二弟媳妇,言辞明里暗里都透出一股很想和金家做生意的期待。

而信件的结尾,大哥则提到一个早些年在观家侍候他们娘的嬷嬷。

“你们若想知道点什么旧过往,不妨去找她问一问。老太太住在京城,我特地安排了人给她养老,眼下应该健在。”

金府花园旁有一小片雅致的去处,精心打造过的光滑长石为桌,圆石凳为椅,左侧可看尽园中景色,右侧翠竹苍苍,下植红梅与桃,此刻长得堪称繁华,满眼鲜嫩绮丽的绯色花光。

观亭月正坐在桌前,就着一盘玲珑剔透的樱桃,和燕山念信上的内容。

“‘应该’健在……看来,我大哥也不是常有这位老嬷嬷的消息。”

“届时到了京城再抽空绕去瞧瞧。”燕山支肘饮茶,“反正四把钥匙而今都已有了着落,不急一时。”

言语间头顶一道小小的阴影飘过。

是只画技不怎么能入人眼的纸鸢——说纸鸢都抬举它了,顶多算是纸。

这几天气候不错,春阳晴好,微风徐徐,是适合放风筝的好日子。

双桥拽着她自制的纸鸢在花园中疯跑,陪她玩的倒不是江流。江流自诩成熟稳重,不玩如此幼稚的把戏。

所以,同她一并玩风筝的,是人不轻狂枉少年的观家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