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呲啦”一声巨响。
那木头搭建的高台顿时给一分为二,裂了个血盆大口,散落的碎屑溅得满场漫天皆是。
尚在看热闹的百姓们万万没料到会搞出这么大的阵势,瞬间一片哗然,一溜烟撤出好几丈,离这俩兄妹远远的。
戏台从中间塌陷,观亭月倒是反应极快,轻飘飘地落到围栏之上,摇头感叹:“大哥,你动静小点吧,这可是找别人家借来的场子。”
观长河扛着剑,满不在乎地一边追着她砍一边说道,“怕什么,大哥赔就是了!”
“唉——好些年没这样打过了,痛快,真是痛快!”
他每嚷一句“痛快”,重剑就要往她身上砍一次,简直把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眼见对方亮了家伙,观亭月也不徒手轻敌,袖摆翻飞之间,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把长刀,轻盈地和她兄长短兵相接。
重剑和刀刃抆出一条四溅的火星子,噌然一声鸣响,清越极了。
敏蓉望着台上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近乎化作残影,她握了握拳,决定要做点什么,於是不甘示弱地拢着嘴给观亭月撑场面。
“大小姐武功盖世!”
她甫一带头,背后一大帮远赴京城做买卖的怀恩百姓们立刻气势如虹地附和:“大小姐武功盖世!!”
敏蓉:“大小姐所向披靡!”
“大小姐所向披靡!!”
观亭月:“……”
她快打不下去了。
转眼缠斗了半柱香时间,木头台子让刀剑拆得四分五裂,几乎像是经历过一场大地动。
那白刃连着在剑身上冲撞了三下,观长河显然感到吃力,他不得不用两手握着剑柄,饶是如此,扛到最后难以自控地退了几步。
他拄着剑喘气,余光发现观亭月还要来,只得抬手认输的摆了摆。
“不玩了不玩了。”
她小跑两步刹住脚,在不远处瞧观长河苟延残喘似的扶着自己的老腰。
“唉,年纪大了,活动一会儿就跟不上力气。”他索性靠在自己的大剑上,羡慕地打量观亭月,“不像你,平日里还会跟着我妹夫出去打几场仗,身形倒是和从前一样灵活。”
她慢条斯理地抱怀挑眉,“谁叫你疏於练功的?”
“成天不是喝酒谈生意,便是在家蒙头大睡,还能和我过两招已经是奇迹了,你就偷着乐吧。”
“你啊,惯会损你哥。”观长河直起身来松活松活筋骨,随侍们极有眼力地跑上前替他抗走那柄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