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骗我?」丁若娟眉间的温柔与慈爱早已经消失殆尽:「罗小薇找过我,说了很多关於你们之间的事情。」
崔泰哲的眼神很想杀人…. …其实,在上次罗小薇去崔氏集团办公室找他,刚好遇上怀孕的乐子衿时,他就曾想过,罗小薇,似乎早已经变了,因为,她不守承诺,从巴黎回国了……而他也曾想过,她或许会反悔……但是,几个月前,他出差义大利时,因为她出了车祸,所以随道过来看看……当时,她的言谈举止相当的平静……所以他被高高吊起的心,渐渐平静了……却没想到,罗小薇竟然找到了丁若娟,还将他们之间的事说出来了。
他没有说话,丁若娟就当他默认了,「我见过那个小男孩,跟你长得很像。」当初,罗小薇带着孩子上门时,丁若娟很震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小男孩的长相….
即使她有帮乐子衿说话的私心,也让她无从为崔泰哲辩驳。
崔泰哲的眉,紧紧的纠成「川」字型……薄唇带着冰冷的凉意:「他不是我的孩子。」
「你还瞒着我做什么?」丁若娟的眸紧紧的盯着他:「罗小薇还拿着亲子鉴定……你有没有想过,子衿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样?若是罗小薇把事情闹到国内的媒体上,你以为,子衿又会如何?这无疑,是在她的心里雪上加霜……」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想让乐子衿不要小孩,跟她到法国来的原因,她,只是一个不想让女儿受到任何伤害的母亲而已。
「不会的。」崔泰哲谑的一下站起来,「小薇绝对不会这样的。」从前的小薇,善良美丽,与丁若娟所说的是两码事。
「崔泰哲,」丁若娟冷哼着说:「你口口声声说爱子衿,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吗?你难道不知道,她嫁给你这几年,经历了多少磨难?是的,你有钱,你可以给她优越的物质生活,可是,心底的伤呢?心底的伤该如何抹去?你不过是口持着爱来一直在伤害着她,而且,一次一次,是往她心底戳去……罗小薇,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的出现,甚至,会毁了子衿一辈子……」
对於丁若娟的谴责,崔泰哲无以辩白,可是,唯独他要做的就是,不能放弃,他,是绝对不会放弃乐子衿的……「我今晚就会带子衿离开巴黎。」
「离开?」丁若娟叹息着摇头:「你以为,离开就可以回避一切吗?脚长在罗小薇的腿上……你可以限制她出入吗?口长在她的嘴上,你可以限制她说话吗?而且,她所说的事情,都是有证据的……你难道,就一辈子将子衿关在新宅的牢笼里吗?….即便如此,如果罗小薇要婚姻呢?你该怎么办?我的子衿该怎么办?」说到最后,她的眸,有湿意,是的,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阻止这场伤害的发生。
「如果罗小薇真要那样做,」崔泰哲的脸上,带着一抹阴狠:「那么,我也不会客气的……」
「你要知道,罗小薇将事情一旦公开,她,是处於弱势的……甚至,媒体会跟风似的朝向她,而你和子衿,特别是子衿,就会面临媒体疲惫的反面轰炸……」丁若娟在分析一切的可能性:「所以,泰哲,子衿必须留在我身边。」
留?崔泰哲的唇带着一抹苦笑,眸带着一丝琢磨不透的意味看着丁若娟:「如果子衿离开了我,就可以得到幸福了吗?」
「她至少会过得平静……至少不会有人会蓄意伤害她,」丁若娟昂起头看着他:「我有不输於你的财力……而我的一切,将来都是她和子墨的……我会给她一个纯粹安静的环境生活……而且,我会带着她继续求医,我会每天陪着她,关心她。」
「子衿不是一个习惯于依附於任何人的人。」崔泰哲看着丁若娟:「丁妈妈,我相信,我了解她比你多……她之所以一直在我身边,是因为爱我… ..是因为爱雯雯……如果你将她从我们父女身边隔开……你以为,她不会恨你吗?」
「这,总比你可能会带给她的伤害小吧。」丁若娟有些词穷,是的,如果她强硬的将他们一家三口分开……她,心底,至少会怨她吧。
「可能?可能的事情就是没有发生。既然没有发生的事情,那还算什么?」崔泰哲的声音带着不小的力道,「丁妈妈,你别忘了,在子衿面前,有秘密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丁若娟有一丝的震惊,眸带着不可置信的意味看着他:「我有什么瞒着子衿的?」可是,心底,到底是有些忐忑的……面对聪明犀利的崔泰哲……她不知道,对於她的事,他知道几分。
「首先,」崔泰哲颇有意味的看着她:「楼下的那位肖叔叔……」说着,他掏出一支烟,啪的一声点燃,然后重重的吸一口……
而丁若娟的脸色,却有几许的苍白……「那,那只是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崔泰哲眉一挑……原一他并不想揭穿丁若娟的秘密,而是她一直相逼,一直以乐子衿相逼,所以,他不得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而他果真从丁若娟的表情里,发生了一丝慌乱,这下,更确定了他的猜测:「是不是朋友,丁妈妈你的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你想,如果子衿知道这件事……」
「你不要胡说。」丁若娟的手,有些许的颤抖,不过,她稍稍稳定了情绪,是的,乐修杰这十多年来,变化很大,现在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而她相信,崔泰哲应该是没有见过乐修杰的……但是,听着崔泰哲的话,她的心,多少有些忐忑。
「我有没有胡说,咱们下楼去,大家说开了就好了……」说着,他欲走出书房门,往楼下而去。
「站住!」丁若娟颤抖着,不,不能,这一下去……乐修杰有心脏病……更何况,子衿如果知道事情的原委,应该是不会原谅他们的:「泰哲,我们是有苦衷的。」是的,她,只能选择妥协。
崔泰哲回头:「苦衷?丁妈妈,你说的苦衷指的是将子衿父亲还在世的事情隐瞒,还是子墨的生世?」
一提到子墨,丁若娟的脊背一片冰凉……唇,颤抖着……她心底,彻底明白了,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在乐子衿面前温柔多情的男人,而是真的似传说中的冷酷无情……甚至犀利锋芒……
崔泰哲将心底之前更多的疑惑笃定了,他淡淡抿唇:「子衿和我,今晚,是一定会离开巴黎的。」
丁若娟没有再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