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望着程筠,经过左丘学施针后,他脸上总算回了几分血色。
她合衣在他身侧躺下,紧握着他微凉的手。
她阖上眼,身心俱疲。
她怀疑自己与剧情所作的一切斗争都是徒劳的。
她改变不了任何事。
程筠的手不知何时微微动了下。
她猛然睁开眼,猝不及防地跌入一双雪原般深邃冰凉的眸子里。
苏弦锦眼瞬间红了。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程筠。”
程筠掀开被子,将她揽入怀中。
“程筠……”苏弦锦染了哭腔,闷在他怀里双肩颤抖。
程筠轻吻着她头发,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沙哑。
“我没事了。”
“程筠程筠……”
苏弦锦不知该说什么,只连唤了好几声他的名字,尽情大哭了一场,将这两日的担惊受怕一并发泄了出来。
程筠拥她在怀,静静听着。
等苏弦锦渐渐收住情绪,从他怀中钻出来,望着他时,他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低笑了声:“小花猫一样。”
“你还有精神开玩笑。”苏弦锦吸了吸鼻子。
程筠拂去她眼角的泪,温声道:“抱歉,不该让你如此担心。”
这话使得苏弦锦又止不住落泪。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她喃喃着,想起不久后的事,眼里浮现茫然无措。
她呆呆坐起身,墨发散乱地滑落在身前,烛光在背后晕着,使她眼下投出一片窍长的阴影。
晶莹的泪便断了线似的从那处落下,像珠子一样。
“程筠,我想救你,我很想救你。”
程筠亦起身,将她再次轻揽在怀里,低声:“我知道。”
他紧抿薄唇,眸底神色复杂。
“阿锦。”许久,他才似叹息般道,“别太为我难过。”
苏弦锦在他怀里颤了颤,双手紧紧搂住他脖子,缄默地伏在他肩上,似乎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在烛光下无言相拥着。
苏弦锦不知该说什么,她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听程筠说。
她只想紧紧抱着他,他此刻虚弱的像一片碎掉的瓷片。
直到左丘学进来,响起一句调侃。
“呀,我来得是不是不巧啊?”
苏弦锦动也没动,背对着他。
“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才救醒的他,你怎么对我这个态度?我得罪你了不成?”
左丘学看向程筠,笑吟吟道,“何况施针也不能包治百病,还是得良药苦口一番。”
“给我吧。”程筠道。
药!
苏弦锦松开程筠,转过身将程筠挡在身后。
她目光不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