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了不让一屋子宾客发现我的糗态,他把我带到泳池后的小屋。
酒精折磨我的胃,让我的胃痛加剧,我终於再也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他站在小屋门口,深思、阴沉地瞪着我。
「你回国已经一个多月,有什么打算?」
在我喝醉、身体极端不舒服的时候,他终於想起,该跟我谈这个问题。
「你办这场舞会、要求我中规中矩,当一名'大家闺秀',不就是打算要把我嫁人?」我反问他。
「你不想谈,我们今晚可以暂时不说清楚。」他敛下眼,冷淡的说。
我背靠着墙,滑坐在小屋冰凉的地板上,抬起颈子望着站在门边的他。」我想休息一阵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一个月前你住进医院,做全身检查的时候,说过要带一个人来见我。那时你说过,为了他,也许你会再一次离开台湾。」
那时候说的话,原来他听进去了。」他暂时不会回国。」我简短回答,不想现在提这个问题。
「他是谁?」
夜晚的空气,有一股我熟悉的草香味。我垂下颈子,却看不清楚一公尺外的花木,这时我才意识到天空的黑。
「我在美国的男朋友。」我欺骗他。
沉默突然充斥在我们之间。
「四年了,晓竹,我想我已经不够了解你。」
他低沉的声音像从远处传过来,低嗄而有力。
「为什么?就因为我有男朋友?」我忍住眼角的酸楚,直直地望着他。
他瞥开眼,不再注目我的眼睛。」你根本不需要这场舞会。」冷淡地道。
「我依然是你的妹妹。」瞪着前方的石板,我的手无意识地,在冰凉的地板上画着弧形。
「名义上,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但时间和距离,会改变我们对彼此的了解。」
「有什么不一样吗?四年前你了解过我?」我问他。
「至少那时候的你,不会给我这么多'意外'。」他沉声道。
「你不喜欢意外,还是不能接受我的改变?」
「两者都有。」
他离开门边,似乎想结束这个话题。
「我会请李太太过来,把你签帐买的衣物送到这里。」
「我不想穿那些衣服。」
「衣服是你自己买的。」
「那是买给你看,而不是我想要的!」
「却是最适合你的。」他结束谈话,最后一句话就是结语和命令。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最适合我的?」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抬起颈子,瞪住比高我一个头的男人。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胸口--细致轻薄的礼服,经过这一番蹂躏,已经变形松弛得接近曝露。
「如果你自己清楚,就不会打扮的像个妓女。」他的口气低嘎冷淡。
却是今晚,从他口中说出,最重的话。
「你'曾经'喜欢这样的妓女,那时候,你不曾认为妓女配不上你!」我的胸口起伏。
我知道,他会因为这样的话讨厌我。但就算被他说成是妓女,他仍然认为我只是一名业余的小丑。
他从来不正眼看我,即使我已经变成他想要的女人,在他眼中,我永远是一名任性的小女孩。
「闹够了!记住,你是我的妹妹!」他沉声斥责我,眼神很冷。
「对,」我笑着,突然抱住他的腰,大胆地把突出的、发育良好的胸脯贴到他温热的胸膛上。」我是你从育幼院领回来的'妹妹',但我也是一个女人。」
「你疯了。」他眯起眼,失去耐心,粗暴的想把我踢开。
「不肯面对现实的人是你!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是因为你害怕!」
我牢牢抱紧他,挣扎中,他扯掉我礼服上的细肩带--
「放手!」
他咆哮一声,粗鲁的把我甩开。
我跌在地上,上半身除了胸罩外接近赤裸。
夜晚的空气冰凉,我的身体却着了火。月色柔润明亮如美玉,我像着魔般解开胸前罩杯的扣子,然后抬起挺俏的胸脯--
胸罩顺着我突出的乳线弹落,我挺起赤裸的ru房,在清澈的月光下展示美好的同体,像魔女一样诱惑我的哥哥。
他冷冷的盯着我,没有回避我的裸体,坦荡的态度像只为了刺伤我的感情。
「如果,硬要说我对你的身体视而不见,那是骗人的。」他瞪着我,粗着嗓子低嗄地道:」男人对女人的身体有性慾,那是正常的事,但你是我的亲妹妹,今晚的事,我会完全忘记。」
他第二次转身想走,我从地上爬起来,礼服已经滑到我的腰际、发丝从发髻上散落,我扑向他,与他一起跌倒在地板上。
「你是骗子!」我哭着喊:」妹妹跟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你能自欺欺人,为什么不查清楚十一年前的事?!」
我像着魔一样两腿缠住他的腰,不死心地纠缠他。
他瞪着我,两眼泛出红丝。」该死的!」
他粗暴地诅咒,不但推不开不怕受伤的我,撑在地板上的手臂,还无可避免地压挤到我的ru房。
我们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直到他停止推开我的纠缠,阴鸷地瞪我。
「说清楚,十一年前什么事?」他英俊的脸孔,僵硬得几近严厉。
我愣住,猛然回想起刚才,曾经口不择言地说了什么。
羞耻忽然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扭动身体想缩回纠缠的腿,刚才还急於脱身的他,却反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把话说完!」他的口气严厉。
「不要,好痛……」
我咬住唇,想哭,突如其来的羞耻感,几乎要把我吞没。
他眯起眼,像在强压着怒气,然后甩开我的手站起来。
我呆坐在小屋里,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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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哥哥对媒体发布,即将与徐若兰举办订婚宴的消息。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在这个时机,也许订婚宴的日期,是早就预定好的。但我却隐约感觉,他是想借自己订婚的消息,冲淡媒体对我的注意,或者,是打消我对他不该有的」冀望」。
这一个星期来他没回过家,却宣布订婚的消息。
我了解他的个性,一旦下决心的事,就会全力以赴,不改变目标。
他对外宣布订婚,就代表他认真了。
「江小姐?」
严家司机在路边停下车,客客气气地问我。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恍惚地问司机:」什么事?」「酒店到了,严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司机回答。
我转头,看到车窗外某间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的建筑,想起自己正坐在严旭东的车子上,准备赴严总的邀约。
那一晚我的生日舞会,出乎意料的成功。
第二天,我的性感照片不仅被刊登在八卦小报,嫺熟的舞技、灿烂的笑容和落落大方、来者不拒的豪放形象,更成为上流社会圈的话题。
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我接受了严旭东的邀约。
舞会结束第二天,向来只追求女明星的严旭东,意外地把目光焦点投注到我身上--
隔天一早,家里的客厅成了花房,他大手笔地,送了我一千朵新鲜红玫瑰。
不管是真是假,严旭东的邀请,让我有跨进这间酒店的理由--
我从老黑那里打听到,这间酒店的总统套房,每个月约有十天时间,会保留给」鼎盛」的江总裁。
过去这间酒店的总统套房,专门用来招待江总的」女性」贵客,但这个星期住进套房的人,却是江浩南自己。
我答应严旭东的邀请,只指定地点--在这家酒店Lobby的咖啡厅。
「江小姐。」
靠近窗边的位置,一名高大英俊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
今天的我,脚踩着三寸细跟鞋、身上穿的是红色紧身洋装,穿着打扮依旧烟视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