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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研宁晋闻言皆暗道惭愧。来时,他俩在马车上的炉子烧了汤水,又要了块生羊肉,莫研全削成薄片,两人就这么吃了一路的涮羊肉,肚子自然饱得很。

“子楚,你也一起来。”

宁晋招呼上吴子楚,率先往里行去。

用饭时,宁晋怕引得赵渝伤心,故而只絮絮地说些今年来京城里的趣事,想不起时便给吴子楚使眼色,让他再给接上。知道他俩的用意,莫研偶尔也凑个热闹,乱七八糟地说了些滑稽的案情,以博赵渝一笑。

说说谈谈良久,酒菜都没怎么动,便全都撤了下去,侍女们又沏了茶端上来。

“父皇,他身体可还好?”

宁晋笑道:“好得很,前几月还嚷嚷着说想和我去围场狩猎,可惜就是不得闲。”

赵渝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可惜我这个做女儿的,没法在跟前承欢膝下。”

“你所作的,比承欢膝下更重要。”宁晋默然半晌才道,“……皇兄他,一直觉得对不起你,觉得你会怨他,常常自责。”

赵渝淡笑着摇摇头:“父皇有他的难处,我怎么会不懂。小皇叔,你也曾说过,咱们身为皇室中人,自然要担当得比别人多些。命该如此,我没什么可怨的。”

这话她虽是轻轻道来,但却是苦涩万分,“命该如此”四字,听得莫研脸色一变,昏昏沉沉地想……

常言总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与展昭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她不由地要去想,难道都是自己在强求么?

若不是自己对他表露心迹,也许她和展昭也就是互当兄妹罢了。

若不是自己跟到辽国,也许展昭就不会答应与她成亲。

若不是自己与他成亲,也许、也许展昭就不会死!

思及此处,她脑袋已是一团混乱的,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如果她不去强求,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正因为她步步强求,而命里终无,故而上天收回了展昭。

会是这样么?

她又究竟该怎么做?饶得她此刻懂得后悔,却也回不去了。那么怎么办?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一旁的宁晋看见她脸色煞白神情呆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奇道:“丫头,你怎么了?”

莫研傻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空洞无物,看得宁晋毛骨悚然。不明白她怎么在骤然间变成这副模样,他忙跳起来,用力晃了晃莫研:“不会是中邪了吧?子楚,你快来看看!”

赵渝也被骇了一跳,探身过来,紧张道:“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吴子楚也不解,干脆伸手在莫研人中上用力一掐,便听见莫研痛呼出声,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莫研抬眼瞧瞧众人,突然哇地一声伏桌嚎啕大哭起来,弄得众人全都束手无策,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