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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并不知道他已离去,莫研低低咕哝了几声,终是挡不住醉意,沉沉睡去。

回到自己的帐中,展昭才点起灯,便看见苏醉靠在矮几旁,也拿了个酒囊在自饮,不由地微微皱眉,伸手夺下他的酒囊,劝道:“你待回了雁歇镇再饮不冲,现下还是莫饮为好。”

“我是看那丫头喝得香,顺手拿了回来,早就让她喝得差不多了,你道还剩多少呢?”苏醉倒也不强要,微笑看着他:“那丫头醉得厉害吧?若不是我看见,只怕她今夜里就睡在草垛里了。”

“所以你留记号让我去马厩?”

刚刚从萧氏兄妹的宴席上回来,便在约定的树上看见苏醉留的记号,展昭还以为他有要事,忙赶到马厩,未看见苏醉,倒看见了草垛中的莫研。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说不定这夜能补上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才特地将你唤了去的。”

闻言,展昭无奈一笑,知他是在调侃自己,故而并不回答。

“今晚萧氏兄妹的宴席,你可听出些什么来?”苏醉问道,他候在此间就是为了问打听此事。

“萧信说,耶律洪基追着一头豹往西南边去了,而且身边所带人手也不多,听上去应该都是亲信。我想,耶律洪基应是故意支开萧氏兄妹,否则以萧信的个性,多半是要随着他去猎豹。”展昭本已坐下,看见身上的雪才想起未脱斗篷,便又起身脱下,抖抖上面的雪。

苏醉本待再问,抬眼看向展昭,突然目光定在他脖颈处,促狭一笑:“亏我当真以为老弟你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没想到碰见那丫头,你也一点定力都没有。”

火光下,展昭脖颈处,赫然有几处殷红圆状斑点。

伸手抚向脖颈,展昭这才记起莫研曾亲密地将脸靠在上面,想来是她,羞涩之意浮上唇边……他忙拉高衣衫,又低头寻了件宽敞的衣袍罩在身上。

“你不会是真的和那丫头……”苏醉看他浑身不自在的模样,猜度道,“难怪进来时连斗篷都忘了脱,原来如此。”

“没有。”

展昭的回答简单明了,抬眼看见苏醉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只得又道:“真的没有,我不能。”

苏醉听见“我不能”三字,敛去嘲笑之意,苦笑了一下:“我知道。”

“其实,你今晚应该告诉的人是宁王,而不是我。”展昭在他对面席地坐下,怅然道,“他可以比我对她更好。”

“我不说,你可以去说啊,你为什么不把宁王叫去呢?”

展昭一怔:“我……我看见她之后,就忘了。”

“你不是忘了,而是你自己也舍不得。”苏醉懒懒地点破,“她是你的心爱之人,你怎么舍得把她推给别的男人,何况,你也很明白,她要的只有你。”

展昭不语,盯着烛火出神。

“你与我不一样,我才是不能。而你尚有机会,只要此事了结,你与她仍然可以在一起。三年了,她都未曾忘记你,难道你要她这样过一辈子么?”苏醉劝他。

展昭似有所动,良久,才低低道:“假如她知道真相,她一定会恨我如此待他。”

苏醉笑叹道:“我还真想看看那丫头恨你,会是什么样子。”

展昭瞥了他一眼,突然问道:“我听说,今日公主走失了,是你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