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其实早已记不清了,但自然不能说不记得,只笑着点了点头,
“现下,它也生了一只小马驹,你替我相相,看它好不好。”
“好啊!”
辽人爱酒爱马,仿佛是自血液中而来,耶律洪基对马匹自是十分喜爱,当下便想去看。转头见到赵渝犹在身畔,本是自己邀了她来钩鱼,似乎又不便丢下她,正自有些冲疑,便听见赵渝柔声道:
“殿下尽去无妨,我玩了这半日,也有些累了,正想回去歇着,暖暖身子呢,”
“公主……”耶律洪基感激她温柔体贴,“那公主好些歇息,冲些时候我再去探望。”
盈盈辞过众人,赵渝便与莫研一同回了帐。
“冻煞人了!冻煞人了!”
赵渝一回帐中,连头上钗妆都未来得及卸,便合衣缩上软榻,又命侍女赶紧将汤婆子灌了热水放入被衾中。
莫研看着直摇头:“我方才摸你的手,都冻成冰了。”
“是么……”赵渝裹紧被衾,哆嗦道:“我都冻得没知觉了。给萧观音上药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让手抖起来。”
“你这样可不行,我看耶律洪基那家伙摸了你好几次手,他占没占便宜,咱们倒可以不计较,可他和你挨这么久,你总会有撑不住让他发觉的时候。今日还是摸摸小手,手冷些也没什么,明日若是让他听见你牙齿打架,那声音可不太好听。”
“什么叫做占没占便宜,咱们不计较,你……行了。”赵渝捧着侍女端上的热茶,慢慢地饮着,方觉得冰成冰坨的身子又慢慢回来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便是他发觉不了,我也受不住了,实在太冷,下次还是得多穿点。”
莫研手拢在火盆上方,慢悠悠地烘着,忽又笑道:“耶律洪基缩还会来探望,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我们好给他下一贴猛药。”
“也许他也只是说说罢了,不见得真的会来。”赵渝并未抱太大希望,三年来,耶律洪基从未独身来探望过她,她估摸着他转个头也就将此事忘了。
“那也不难,公主你自己不便出面,咱们可以叫宁王殿下请他来,他肯定会来,而且也不会有萧观音在旁碍事。”莫研挠挠耳根,陷入思考之中,“只是他来了之后,咱们怎生安排,倒是得好好琢磨琢磨。公主,公主……”
她抬眼看赵渝时,赵渝已经歪在枕上,双目微合,显然是倦极而眠。莫研只得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出帐去,再吩咐侍女莫要进去惊扰。
回了自己的帐中,先看了乌龟无恙,莫研才安心。此刻在她脑中转来转去的都是耶律洪基身边那长得象方夫人的女子。
看她走路,确实是会些功夫。可大哥说过,她曾经扮成侍卫,那么耶律洪基也许是知道她会功夫才让她这么扮。如果真如大哥所说,她可能会用毒,那么耶律洪基又知道不知道呢?
这些事,她坐在帐中想是想不出眉目,只怕还是得到耶律洪基的营中走一趟才能找到些许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