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我们自己的产品供应原材料,加上国家规定,雇工不能超过7个人……”
“国家没有规定……”
刘春来叹了一口气。
雇工超过几个人就算是剥削,属於资本家的事情,他曾经跟朋友一起喝茶的时候,也听过。
后来因为好奇,还专门去研究过这个问题。
改革开放之后,国家从来没有出台过政策,或是明文规定过雇工必须限制在多少人以内。
最终,唯一能查到的,1975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里有这么一段话:按照假设,必须使用两个工人,才能依靠每天多出来的剩余价值来过工人的生活,即满足生活必需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生活目的只是维持生活,而不是增加财富;在资本主义生产下,增加财富是前提。为了使生活只比一个普通工人好一倍,并且把所生产的剩余价值一半转化为资本,就必须把预付资本的最低限款和工人人数都增加为原来的8倍。
这只是马克思举的一个例子。
可在改革开放初期,一切都是以摸着石头过河的中国,国家没有明确的文件,所以很多地方就以这个为衡量标准:雇佣7个人或8个人,就成了是否是剥削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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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刘春来研究过。
所以这年头,宁愿以大队的形式去搞,而不是自己去个私人企业。
太难了。
傻子瓜子就是最明显的。
也不是领导干部们想要针对谁,而是都拿不准。
一直到87年,中央“5号文件”出台:允许存在,加强管理,兴利抑弊,逐步引导。并明确指出: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在商品经济发展中,在一个较长时期内,个体经济和少量私人企业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
这才让关於雇佣多少人的争论停止了下来。
可那个时候,姓资姓社的争论,却依然激烈。
最终要等到老爷子南巡,从那之后,国内的民营经济才开始快速发展。
顾学勇父子,田明发等人都看着刘春来。
杨小乐可不是原来啥都不懂的人。
他很多时候,甚至都在分析,刘春来究竟有多狡猾,作为一个大队长,村办企业也是属於集体产业,自己在里面有股份,却又是集体所有制的企业……
“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保证质量,降低成本,只有这样才能适应市场经济下的竞争,快速发展壮大。”
刘春来显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整个冶炼厂,规模真的不大。
就是废料,也足够了。
当然,也有从铜厂里面购买的质量更好的铜锭,不过是加在废料里面,以此来提升材料品质。
看了后,心中也就有了底。
顾学勇父子,一直都期待着刘春来跟他们谈合作的事情。
刘春来并没有因为看了厂,就明确给出什么,又去看了他们的中转仓库等,最后才一起去了饭店,认真讨论合作的问题。
沪市。
“什么?刘村长去安海镇了?”
郑倩终於从冯雁秋跟白紫烟的口里得到了刘春来的行踪。
满脸惊讶。
刘春来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表现得丝毫不感兴趣。
难不成……
即使明知道白紫烟不待见自己,依然耐着性子问了一些详细情况。
“回安海镇?郑总,咱们这不谈生意了?”
杨春荣也没想到,郑倩居然直接找自己,要求带她去安海镇。
不跟刘春来谈生意了?
这可是几千万的生意。
对於国营单位来说,都是大项目了。
“他们去了安海镇。”郑倩平静地说到,“咱们坐飞机去那边,你跟你们厂里联系,让安排一辆车,另外,最好是不要单独让那边跟对方接触……”
“他们已经走了不短时间了。”杨春荣提醒对方。
“开车去的,如果有最近时间的飞机,应该会赶在他们前面……”郑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不是没人可用,她绝对不会这样解释。
得到消息,比刘春来他们离开,已经晚了快三天的时间。
这么大的业务,她肯定不愿意放弃。
“紫烟,你跟刘春来关系到什么程度了?这样的男人,可得抓在手里,你也清楚,外面的这些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遇到了,就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对於白紫烟,冯雁秋很是担心。
两人一起插队当知青,一起当模特。
最终两人所走的道路开始变得不同。
“结婚?最近几年,可能性不大。他当初当着很多人的面发誓过,老刘家还有一个光棍,他就不结婚……”
白紫烟一说到这,就一脸幽怨。
为了刘春来回来的。
虽然两人是处对象的关系,平时也在一张床上滚床单,可她越了解,越担心。
刘春来是一坨金子。
在大队里, 光芒没有那么耀眼,加上周围能吸引刘春来的女人不多。
可刘春来早晚都会出来的。
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大队。
即使待在农村,随着产业的发展,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优秀女性加入到刘春来下属的公司。
业务上,接触的女人也会越来越多……
“不结婚,先生孩子啊!”
冯雁秋不经意的一句话,如同一个炸雷在白紫烟的脑海中响起。
对啊!
自己怎么没想到?
虽然这样干,对自己名声不太好,大不了怀了刘春来的孩子,然后去国外生……
葫芦村。
刘支书不停地喝着酒,脸色很愁苦。
杨爱群不断地摸着眼泪。
刘秋菊一边给杨爱群脸上的伤摸着芦荟,一边安慰老两口:“……爹,妈,咱们没有必要跟她一般见识!我哥是为了老刘家的人,又不是真的生不出孩子……”
她其实心中也没有多少底。
哥不在家,二姐跟二姐夫出国了,老四那是国家干部,也奔着出国去。
家里有事情,她不安慰爹妈,谁来?
“你还有脸说?你哥这是没结婚!你跟夏青两,结婚也没能有个一男半女的……要不然,她杨翠花干说你爹做多了坏事,绝了后,断了烟火?”
杨翠花正愁有火没地方发。
哪怕下午把杨翠花的头发都薅下来一大把,把对方的脸也抓烂了,可依然没有泄掉心头之火。
“妈,我那情况,能生?要是生了,现在……”
刘秋菊也是火大了。
现在一想着当初的婚姻,心理就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