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到洛音凡有孕,孩子却就这么没了,楼逸还未坐稳太子之位,无后为大,他一日膝下没有皇子,太子之位就一日不稳。
萧贵妃如何能不气,她指着王曹燕:“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家在朝中并无什么权势,这还是王曹燕第一次进宫,面对威严的皇上、皇后等人,王曹燕吓得浑身打颤,战战兢兢,害怕不已。
她一直没敢抬头,都不知道萧贵妃在让她说话。
萧贵妃气得哆嗦,厉声道:“王曹燕,你大胆,本宫要你说话,你聋了吗?”
跪在地上的王曹燕身板猛烈地颤了颤,她在惊惧中抬起脑袋,颤颤巍巍地回答:“臣女,臣女看见了。”
太后慢声慢气地问:“你看见什么了?如实说来。”
“臣女……”王曹燕小心地看了眼柳银雪,瑟瑟发抖:“臣女不敢说。”
柳银雪瞳孔陡缩。
萧贵妃冷声道:“皇上在此,太后在此,你怕什么?你看见了什么,如实说出来,没有人敢为难你。”
“臣女,臣女知道太子妃是如何落水的,是,祁王妃,祁王妃撒了谎,是祁王妃推太子妃下水的,臣女都看见了,”王曹燕磕头道,“臣女亲眼看见的。”
楼允的舌尖舔了舔后牙槽,他面目冷沉,眸中杀意毕现:“王姑娘,说话要讲证据。”
王曹燕浑身一抖。
她从小受诗书教导,跟在她娘身边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学习把控宅院的手段,学习估测人心、笼络他人,她从来都不傻。
当时荷塘边只有她们三人,洛音凡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去看看那些宫女跟上来没有,因为洛音凡怀着身孕,所以她也格外小心谨慎,一面遵照洛音凡的吩咐去瞅宫女们,一面余光始终留意着洛音凡。
她亲眼看见洛音凡走到柳银雪的身边,手臂划过柳银雪的手,自己从荷塘边跳了下去,她跳下去的时候,唇边还含着一抹清淡的笑意。
王曹燕读不懂洛音凡那笑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被关在暗室里的时候,始终在想,洛音凡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没有想明白缘由,但是不妨碍她看出洛音凡的目的。
她想陷害柳银雪。
她怀着龙孙,以失去龙孙的代价陷害柳银雪,可见其心志之坚定,不可动摇。
王曹燕既高兴又忐忑,高兴原来这个世界上嫉恨柳银雪的人竟然不止她一个,高兴原来想弄死柳银雪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忐忑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不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她想,不会的,她和洛音凡是拧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有洛音凡给她撑腰,她绝不会出事。
可是当她迎上楼允阴沉的目光时,却仍旧忍不住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