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都呈了上去,曹文龙贪污的罪名已经坐实了,皇上此时不下旨,只怕夜长梦多,只是曹文龙进了狱中,仍旧可以开口寻求太子帮助,若太子留他性命,不在刑部动手,我们想要拉刑部尚书下水,只怕就难了,所以,还需成王兄派人将曹文龙毒哑才是。”楼允道。
“这不是难事,我会解决的,你奔波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楼允拱了拱手,离开了成王府。
夜已经深了,二月的夜晚十分寒凉,楼允从外面回来,身上有一股浓厚的寒气,他怕寒气让柳银雪受了凉,在堂屋了站了好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气消散了,才回到卧房。
卧房里点着油灯,柳银雪还没有睡,此刻正躺在床上的大迎枕上看书。
楼允推门进去,柳银雪从书中抬起头来,昏暗的光线让她眨了眨眼睛,她问道:“去一趟成王府,怎么现在才回来?”
“顺道办了点事,”楼允撩帘走进浴房,声音从浴房里传出来,“皇上派人拿了户部尚书曹文龙,这件事跟楼逸有莫大的关系。”
楼允仔细跟柳银雪说了他与楼宗的计划:“若是能借此将刑部尚书也拉下来,楼逸只怕就会头疼得要死了。”
“能折了他的羽翼,自然也是好的。”柳银雪道。
“你别急。”楼允已经洗了澡,柳银雪爱干净,再冷的天也要洗了澡再睡,他怕自己不洗澡就睡觉,柳银雪会嫌弃他,於是也养成了睡觉前必须洗澡的习惯。
他掀开棉被躺上去,对柳银雪道:“凡事不可太过冒进,我们要慢慢来,成王也是这个意思,否则容易引起皇上的忌惮和猜忌。”
“我明白。”柳银雪放下书,也躺进被窝里。
她望着头顶靛青色的床幔,脑海里回想着楼允的话,有关户部尚书的,有关刑部尚书的,还有他们的计划,成王的意思以及太子可能会有的反应。
她仔细琢磨着,忽然问:“御史台有成王的人吗?”
“有,御史中丞陈清宇是成王的人,成王的侧妃就是他的妹妹,以前成王争储的意思没有摆在明面上,也就从未吩咐过陈清宇做什么,但此人绝对可以用。”楼允道。
柳银雪缓了缓思绪:“倘若真的抓到了凶手,户部尚书真的死在里大牢里,御史台就会参刑部尚书吧?你们打算让御史台只提刑部尚书监管不力的事情吗?”
“不然呢?牢里死了一个二品大员,足够刑部尚书下台了。”
“那楼逸呢?”柳银雪秀眉拧起不高兴的弧度,“这件事,就不跟楼逸扯上关系了?”
楼允有点无奈:“银雪,我知道你急於让楼逸倒霉,但是他是当朝太子,无凭无据,就算是御史台,也不能随便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