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里,他唯一问过的问题便是:“王妃呢?”
柳银雪已经搬离王府,如今人住到了西山别院,这些都是来福和来宝怕楼允醒来时会问,特意差人去打听好的,楼允听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喝了药就睡下了。
“可王爷还睡着,你敢叫醒王爷吗?”来宝问。
来福直摇头,楼允脾气大,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吵,这是他们都知道,若是因为要喝药的问题将他吵醒,他醒来定会发脾气。
来福唉声叹气:“若是王妃就好了,没什么是王妃不敢做的。”
来宝面色发苦:“以后别轻易在王爷面前提起王妃了,小心戳到王爷的伤心事,他们已经和离了,今后不再是有关系的人,王爷正伤心着,能避则避吧。”
“你想得倒是周全,可你又怎么知道,王爷他不想听到王妃的消息呢?”
来宝一怔,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说的也有道理。”
来福端着汤药进屋,见楼允没醒,他将汤药放在屋里的小桌上,屋里一股浓重的药味,这种药味来福已经习惯了,他听到身后有响动,立刻回头。
楼允已经醒了,只是并未睁开眼睛,他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到午时,该喝药了,奴才给您端药进来。”来福将汤药端到楼允的面前,楼允伸手去接,他的手伸在半空,手指却并没有触及到药碗。
来福鼻子一酸,将药碗放在楼允的手里,楼允端着药,仰头一口气将汤药喝下。
汤药的味道很苦,可是他却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
“有糖果吗?”楼允忽然问。
“糖果没有,不过厨房里有蜜饯,您要吃点吗?”来福紧张地问,他知道楼允已经失去了味觉,汤药的苦他根本尝不到,可糖果的甜他也感觉不到,要蜜饯干什么?
“王妃喝完药都喜欢吃一点糖,以后我喝完药,也给我一点糖吧。”楼允说。
来福怔然,只觉得鼻尖越发酸涩,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他不敢哭出声,只自己忍着,他吸了吸鼻子,忍着哭腔道:“奴才遵命。”
来宝端了午膳进来,近来楼允都只能吃些流食,他的午膳就是一碗瘦肉粥,来宝见来福眼睛红红的,当着楼允的面也不敢多问,伺候楼允用了午膳,直到楼允躺下后,才和来福双双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两个奴才走到屋外,来福抹了抹眼角道:“王爷太苦了。”
“谁都知道王爷苦,可那又如何?”来宝唉声叹气,“王爷再苦,也不需要我们当奴才的怜悯,他需要的是王妃。”
“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王爷这般自我放弃吗?”来福忍不住说道,“刚刚王爷还在要糖吃,喝药后吃糖,那是王妃的习惯,王爷他根本舍不得王妃。”
“王爷舍不得王妃,王妃却舍得王爷,主子的事情,我们做奴才的,能改变什么?”来宝愁眉苦脸,“若是我们当奴才的能左右主子的想法,我现在就去找王妃。”
“可王妃,她总有权利知道真相吧。”来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