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银雪脸色有点苍白,她道:“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她留下银子离开了医馆,心里默默念道:“楼允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柳银雪气得胸腔疼,很想现在就冲进祁王府去,冲到他的面前,将他狠狠地打一顿,质问他是不是有病?
可她上了马车,整个人却迅速冷静下来,都和离了,还管他的死活做什么,他死了还是活着,都跟她没有关系。
可是真的好气,简直气死了,柳银雪长长地吁了口气。
沉鱼奇怪道:“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人和事,回府吧。”柳银雪闷声闷气道。
沉鱼和落雁见她脸色不好,都不敢多问什么,柳银雪回到引嫣阁,让沉鱼和落雁收拾东西,她们明日就回西山别院,李曼进来,刚巧听到柳银雪要走,皱眉道:“怎么这样急?”
“我都住了这么多日了,差不多该回去了。”柳银雪道。
她怕她再不走,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冲到祁王府去,西山别院距离汴京城还有一段距离,等她回到西山别院,想着路程远,兴许就能完全镇压住心中疯狂的念头。
李曼见她主意已定,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也懒得多说。
第二日早上,楼允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来宝就进屋道:“王爷,王妃回西山别院了。”
楼允沉闷地“嗯”了声,他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没有说什么,来宝无声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汴京城到处都开始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挂红,百姓们忙着准备年货,汴京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一辆华盖马车从西城门驶出,前往西山别院。
与此同时,来福急匆匆走进青山院,朝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喝茶的楼允道:“王爷,右相的三公子沈煜上西山别院提亲去了。”
正在喝茶的楼允手一抖,茶杯倾斜,茶水倒了大半在他的衣服上,他养了好几个月才稍微养好一点的脸色迅速惨白下来。
来福心酸不已,道:“王爷,您若实在难过,舍不得王妃嫁给他人,便派人阻拦吧,从汴京城到西山别院还有一段路程,若是快马加鞭,定然能赶上的。”
来福听说过那个沈煜,右相沈丛林的三公子,嫡出,五官英俊,从小就饱读诗书,聪明果断,今年刚中了新科状元,如今年二十又一,至今未婚,也未有小妾。
此人行事谨慎,前途无量,他中了状元后,便从右相府搬了出来,有自己独立的府宅,听说今后成婚也不会再回右相府住。
曾有媒人上门给他说亲,被沈煜一口回绝,他说他今生只会娶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不喜欢的女子,他不愿意娶,如今他主动前往西山别院求亲,想来是喜欢柳银雪的。
来福早就料到这一天冲早要来,柳银雪貌美无双、聪慧机敏,简直是这世间绝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定然会有英才不会在意她的过往,愿意娶她为妻,且护她一生一世。
但是却未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