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没有公主病》#55 第二季全篇结束
言静已经收拾好了,倒是刚工作完赶回家的可兰什么都没准备,我们三人十万火急地跑进可兰房间,言静拖着行李箱和可兰一起塞进衣物,而我抱着纸箱在装可兰的生活日用品和一些重要的物品。
一路搜索到床底,我发现几件外套、雨衣、毛巾,还有棒球手套、笔记本、雨伞,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东西,却有两点有相联性,首先是异常的干净,照理来说放在床底的东西会有灰尘才对,再来是……
我觉得很眼熟,熟悉到甚至出现错觉,彷佛这些都是我的东西。
「文泰,床底的东西我收拾就好,你、你不要动!」可兰双颊晕红地喊住我。
「……好。」
我将纸箱放在床上,转头对可兰和言静说:「我先把你们的行李拖下去,顺便打电话叫计程车,你们收好东西就快点下来吧。」
随着劳动服务的时间过去,我扛着两箱行李下楼的时候,其实心里原本强烈震荡的心情已经平稳不少,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会发生许许多多你永远猜不到也想不透的奇人异事,就像妹妹有「边缘型人格疾患」的症状、就像言静有「无条件奉献情结」的问题,都让我感到惊讶与错愕。
可是,世界就是这样,哪容许你看得透彻。
不过,至少短时间内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吓到的吧?我心忖,连带着苦笑。
到了客厅,我小心翼翼地将行李摆在门旁,正准备回二楼继续搬运的时刻,我闻到一股烟味,贴切来说是渐渐浓烈的焦臭味。
这迫使我停下脚步,开始寻找烟味的发源处。
大概又花了三秒钟左右,我发现我家大门出现了一个光点,那个光点是橘色的,像是变种的萤火虫在泛出光芒,伴随着逐渐高频的嗤嗤气音,还真的有点像是一大群巨大萤火虫的振翅声响。
但是,萤火虫怎么会冒烟,更别说是发出焦臭味。
本来,我以为短时间内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吓倒我──
可惜我错了,太小看这个世界的变化。
橘色光点开始移动,像极了萤火虫在大门门板上爬行,牠先是从门把和门锁的上方开始,渐渐用圆弧型的路径往下移动,慢慢的……慢慢的沿着门把和门锁周遭爬完整圈。
然后,我家大门的锁被人从外头重重一敲,匡啷巨响后,锁落在室内的地板磁砖上。
身后提着包裹下楼的言静,抑止住嘴仍挡不住害怕的尖叫声。
听到言静发出的恐惧尖叫,可兰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冲出房间。
而我身处於「恐怖萤火虫把我家门弄穿」的第一现场,眼睁睁看着原本用来保护安全的铜门被缓缓开启……
我到现在才搞清楚根本就没有萤火虫,而是工业用来切割金属的焊枪,之前听到的气音,不是震翅声而是高氧喷发的挤压声。
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狗,率先走进我家的是一只身高约三十公分的贵宾狗。
牠趾高气昂,就跟牵着牠的主人一样。
狗的主人是女性,年纪大概五十来岁,身上穿的不是我想像中的贵妇服饰,而是简单俐落的办公室套装,她的脸是历经风霜后才有的沉着,周身散发出一种干练,一见可知是非常精明、城府很深的人。
她的身后还跟着四位体格壮硕、全身黑西装加衬衫、脸上写着「我是保镖」的男人。
我的面前,对方声势浩大。
我的后面,只有可兰和言静,所以我没有退让一步。
那只贵宾狗正对着我龇牙咧嘴大声急吠,好像只要放开牵绳就会将我咬成碎片,纵使牠只有三十公分高。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我问,缩在身后的拳头紧握。
「闭嘴。」她淡淡道。
那只贵宾狗马上乖的跟条狗一样,连吐舌头喘气都不敢造次。
「请你们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我用很慎重的口吻。
「报警?」她轻藐到连笑都不屑,迳自走过来,「这间房子我刚刚买下来,你是要报什么警?」
我伸出手臂,横在她面前,不准她走进屋内,还来不及诧异她刚说出口的消息,四个保镖立刻围上,亮出八个碗公大的拳头,明显是想揍我。
我也摆出还击的姿势。
就算我没有本事打赢四位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但是最少我也要打翻几个,好让可兰和言静比较容易脱逃,我已经瞄准好了,那位年纪较大站在她旁边贴身保护的保镖,只要他们再靠近,我拼着吃上几拳的风险,也要先下手为强。
双方僵持,蓄势待发,而我浅浅笑了,实在太久没打架,就不知道自己能挡多久。
我眼睛盯着,但耳朵没有闲着,听见可兰急急忙忙从二楼跑向我,旋即她双手摊开站在我前面,反过来护在我面前。
我就说可兰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很聪明,不过总会有百分之一的时间犯浑──比方说现在。
「可兰,你后退一点。」我拍拍她颤抖的肩。
「不要这样子……」可兰没理会我,迳自向牵着狗的女人说话。
对方摆明没有善意,只是用很平缓的语气说:「带走吧。」
收到命令,其中一位保镖便伸出手要去拉可兰。
我二话不说,猛力一拳往保镖下巴而去。
吃我一拳,任他再训练有素也要摀脸后退,但是立刻又有两位保镖上来,我一脚踹向左边那个,但是腹部也吃了狠狠一拳,我脸部狰狞,坐在被我踹倒的保镖身上,不断死命的往他脸上击去,希望能先打晕一个,我才能继续应付其他三个。
不过,想当然尔,另外三位保镖怎么可能放弃队友,自然也是拼命地对我拳打脚踢。
可兰此时,悲声哀求:
「妈,我乖乖跟你回家就是了……」
顿时,我停下拳头,茫然地抆了抆额间流下的血液,然后充满疑惑地回想可兰刚刚说的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就当我略略呆住的那一秒,背后传来非常剧烈的刺痛。
然后,我就晕倒了。
好像是这辈子的第三次。
在丧失意识之前,我还听见可兰她妈这样说……
「跟一群神经病住在一起,万一被传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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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时,是在我家巷口的马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