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途中的损耗……
套用一句老话就是,豆腐都盘成了肉价钱。
这年头,绝大多数人都还挣扎在温饱线上,买六毛钱一斤的肉都要想好几天的人,你让他花三块钱去买一斤既不当吃又不当喝的水果,可能吗?
连着吃了两个,沈知欢起身去了二楼尽头的厕所洗手。
顺带上了个厕所的沈知欢手上的水都还没甩干,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刘春花的狂啐声,以及任精华和於景严恶劣的笑声。
沈知欢扶额。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还真是不假。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是很难将老学究的任老师和里面那个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的老顽童划上等号。
漱了口,又连着吃了好几个山竹,刘春花的气才消了。
临走还不忘拿四个山竹塞兜里……
女生外向,这话也是不假。
“这原文书还有多少没翻译啊?”笑闹够了,於景严开始说正事。
“这两天差不多能翻译完。”任精华也变回了之前的老学究模样。
“还要两天?”於景严微微蹙了一下眉。
要不是急等着要,上面也不会开口催。
“你们如果急着要的话,我们今天晚上熬个夜,尽量在明天天黑之前帮你们翻译好。”任精华低头琢磨了一下。
“那就辛苦你们了。”於景严站起身。
“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任精华一本正经的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黑框眼睛,起身送走了於景严。
沈知欢则翻开了面前的原文书……
.
另一边
昧了四个山竹的刘春花径直去了周小东的连队。
此时的侦察连正在进行最基础的体能训练。
担心会影响周小东训练,她不敢走得太近,就站在训练场外的树下,远远的看着。
周小东的战友看到刘春花来了,朝他递了一个眼色。
周小东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心里无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子烦躁。
纠结了片刻,他还是扭头朝刘春花走了过去。
“给你。”刘春花红着脸将兜里的山竹尽数掏出来塞到周小东手里。
“这是什么?”周小东蹙眉。
“山竹。”刘春花红着脸,小声道。
忽地想到了什么,刘春花又轻声补了一句,“外面的是皮,不能吃,里面那像蒜瓣一样的才是拿来吃的。”
“知欢说了,这不能再放了,再放就坏了,你抽个空把它吃了吧。”
刘春花垂眸绞着衣角,不敢去看周小东的眼睛。
“这些都是团长媳妇给你的吗?”周小东带着厚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里的山竹,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你们於政委的小姑从外地带回来的,他带了一些来,我就拿了几个。”刘春花的声音很小。
“你还认识我们於政委?”周小东微微诧异了一下。
於景严这个人,平日里瞧着嘻嘻哈哈,挺好说话的。
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但凡惹着他的,就没一个落着好的。
“也不是太熟,就一起吃过几顿饭。”刘春花低着头,小声道。
或许是怕周小东误会,她又赶忙道:“他和我爹熟。”
“你爹?你爹也在部队吗?”周小东握着山竹的手一紧。
刘春花轻点了一下头,“我爹和我哥都在七十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