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正琢磨上山挖药草的事。
为了能一举成功,徐娇娇决定这次直接将熬出的药汁抹身上,增加药效。
“啊啊啊啊……”
隔壁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徐娇娇被吓了一大跳。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慌忙起身朝隔壁屋跑去。
在院里收拾柴火的曹二香、徐来贵听到这动静,也没命的往屋里跑。
三人刚一进去,就看到徐来福瘫倒在床下,身上那些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又冒出了鲜红。
因为伤得严重,再加上这时天气炎热,徐来福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背心,身下只包了几层药纱。
此时,那白色的背心几乎被血浸透。
特别是双腿之间,那鲜红已经浸透药纱,淅淅沥沥的往下滴了。
“来福。”曹二香冲过去想扶徐来福起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你们还救我干什么?”徐来福双目通红,龇牙欲裂。
想到野狼围着他撕咬,徐来福就觉得浑身都是钻心的疼痛。
那皮肉分离的恐惧一度让他生不如死。
特别是为首的那只野狼,撕扯着他双腿之间的那刻,他真是恨不得立时死了干净。
“来福,你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难过也无济於事,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养伤。”徐来贵蹙眉道。
他知道他难过,可难过能改变什么?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徐来福怒吼。
“成太监的不是你,不是男人的不是你,你自然可以很轻松的说出再难过也无济於事来。”
“如果成太监的是你,被狼撕扯掉男人骄傲的是你,你还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再难过也无济於事吗?!”
徐来贵一怔。
如果是他……
徐来贵拳头一紧。
再说不出劝他的话来。
“来福,我的儿啊,来福,你不要吓娘啊,你要是没了,让娘怎么活啊?”曹二香冲过去一把将徐来福抱在了怀里。
比起性子沉闷的徐来贵,心思活泛,嘴又甜的徐来福,似乎更招曹二香和徐有财的喜欢。
在他们的心里,徐来福这种心思活泛,嘴又甜的,以后注定是有大出息的。
进了机械厂,无论是对上对下,徐来福都游刃有余。
如果不是徐有财出了这事,徐来福想来也不会止步於车间工人。
“娘,我废了,我不是男人了……”徐来福一脸绝望。
“来福,我苦命的儿……”曹二香泪珠滚滚而下,心疼的要命。
她想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事已至此,她再怎么安慰,也改变不了,他残了的事实。
可这一切,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可以,她情愿用她这条老命换回他健全的身子。
徐来福靠在曹二香怀里,眼泪一滴滴掉下,委屈得像个孩子。
“二哥……”看着已然哭成泪人的徐来福,心中有愧的徐娇娇怯怯的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