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一低头,灼热的呼吸就落在她脖颈间青色的脉络上。
沈知欢想推他。
却被他拥得更紧。
“媳妇,别气了好不好?”男人轻声细语的哄着。
“苏子煜,我和苏丽秀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和平共处了,我和她再闹出什么来,夹在中间为难的还是爹娘和你,要不……”
沈知欢默了片刻,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们还是把婚离了吧,好聚好散。”
思忖再三,她还是觉得这样於他於她都好。
三岁看老。
就苏丽秀那个性,想让她迷途知返、幡然悔悟,难比登天。
而她……
也不想再委屈自个儿了!
如果嫁男人的代价是要委屈自个儿一辈子,那么这个男人……
她不要也罢!
左右她现在也有儿子了。
“沈知欢……”苏子煜沉沉地唤了一声。
声音里明显压抑着怒意。
沈知欢别开脸,不去看他。
她将离婚提出来,就预料到他会生气。
见小媳妇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苏子煜叹了口气。
还收紧胳膊,将人往身边裹了裹。
“沈知欢,你骂我狗皮膏药也好,跟屁虫也罢,反正离婚,没门,旁人或许可以好聚好散,我这,只有好聚,没有好散,想离开我,那你只能等我双眼一闭,双腿一蹬,到那时候,你爱干嘛干嘛。”
沈知欢蹙眉。
她就知道……
这狗皮膏药沾上就不好甩了。
“媳妇,之前送刘文彬和他爹娘离开的时候,爹娘就和他们说清楚了,以后两家就当成一般的亲戚来往。”见小媳妇不为所动,苏子煜软了语气。
“爹、娘还说了,以后不会再让她来京城,更不会让她来家里住了。”
“媳妇,别气了好不好?”苏子煜搂紧怀里的小媳妇,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作为从小就被偏爱的那一个,苏子煜从来都是有恃无恐。
直至遇到小媳妇,他第一次产生了想把人捧到心尖尖上宠的冲动。
“媳妇,气多伤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多不划算,你要实在觉得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就打我一顿出出气……”苏子煜说着,真起身拿来了鸡毛掸子。
“用这个打。”苏子煜将鸡毛掸子送到沈知欢面前。
沈知欢:“……”
还挺贴心!
见小媳妇没伸手,苏子煜又将鸡毛掸子往小媳妇的面前送了送。
一米八七的大个子,上身一件白背心,下面一条橄榄绿的大裤衩子,大晚上拿着根鸡毛掸子站在床边。
这会儿还是初春,白天温度高都还要穿薄袄,更别说温度低的晚上。
他想祸祸自个儿的身子,沈知欢还不想伺候病号呢!
关键……
儿子还在屋里,他要是感冒发烧……
沈知欢一把夺过鸡毛掸子扔去了一旁的矮柜上,将人拽上床捂着。
“苏子煜,我告诉你,你要是感冒了就给我滚去别的院子睡,别在这屋里祸害我儿子。”沈知欢虎着脸。
早知道这狗屁膏药这么难甩,她绝对不会对他见色起意。
“媳妇……”男人微微蹙着眉。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要不是个头在那儿,沈知欢真要以为遇到林黛玉转世了。
“睡睡睡。”沈知欢不想搭理他。
再不睡,小家伙又该吃夜宵了。
“媳妇,别气了好不好?”男人哭唧唧的将人再度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