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会和温家圣者对上的,也是这两位圣者。
可若是他们已经年迈到油井灯枯,任何一次出手对撞,都会加速生命的流逝。
在他们出手的那一刻,他们一定要促成这道禁术,世上爱看热闹之人多,怕死之人更多,两边圣者无缘无故打起来,有些胆子大的还能强行镇定,胆子小的,立马就收拾着回去了,三十二道傀线至少缺失十根,难以凑成。
王庭只能立马,当场行动,顾不得多稳妥隐蔽,会直接将傀阵师推出来。反正场面已经够乱了,再乱一些也无人注意。
凌枝再出手将出面的傀阵师带走,带到溺海中,摆渡舟上。
举世之内,想要做成这件事,唯有凌枝出手。
凌枝一骨碌盘起腿,温禾安身上有浅淡的果甜香,给人的感觉从来温雅灵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只是她的眼睛能看透世间绝大多数端倪,却看不透人心中所想,半晌,凑到她眼下说:“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着急的人。”
温禾安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枝就不问了,她眼睛黑白分明,怕她头脑发热,十分认真地告知:“你说两次,应该是已经算过了,以我现在的境界,空间术也就能用两次。但你怎么办,你这样一搅合,天都和王庭三位圣者怒火之下,可能会同时对你动手,我空间术一旦用完,没法给你传到溺海。”
是。这就是凶险之处。
也就是温禾安,还能借助圣器和圣者硬碰硬几招,换做别人,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但她再如何,年龄摆着,对付不了三位老怪物。
“世间事,实力低些的人承担的风险总要多些,这没办法。”按理说,温禾安现在应该撂下这些事,但她不能真当自己只有两月可活了,禁术成了就是成了,破坏它的机会瞬息即逝,而且——她对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容忍度。
凌枝想着觉得有些烦,下意识挑别人的刺:“怎么这些事要你揽,巫山干嘛去……”
她想了想,住嘴了,跟温禾安透露自己作为阴官家家主得来的第一手新鲜消息:“其实陆屿然速度还不错,巫山已经在与各大隐世家族接洽,做大战准备了。各地军备,粮食囤积,都在加紧落实。他还是有魄力。”
巫山在隐世家族中有很高的声望,远胜其他两家。
这一战会重新奠定九州的局势。
温禾安沉默了会,这等程度的大战,死亡不会在少数,但行禁术,用妖血,王庭如此肆无忌惮,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怎样的事。和平从不是用嘴皮子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他们连妖血都敢随意动用,就算不打,九州也早晚乱在他们手中。”温禾安淡淡说了这一句,又道:“还有一件事,大概要借用一回阴官家的名义。”
凌枝诶了声,抓着扇子摇了摇,嘟囔着说:“虽说是王庭先挑的事情,但你的要求可都不是简单的事,按老规矩来,我给你打个折——”
“不用打折。”温禾安笑着唤她,声音轻而笃定:“我为你做两件事,不论时间,不论立场,我站你身边。”
凌枝掂了掂她塞进掌中的灵戒,对后半段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