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光怔了下,暴怒。
她气息瞬间满涨而起,怒火燎原,不如陆屿然和温禾安她认了,但李逾又是从哪蹦出来的东西,算什么玩意,现在这些牛鬼蛇神难不成都以为能蹦到她头上来威胁她了?
然而她被温禾安的气息摁锁在原地。
李逾带着人扬长而去。
在场之人各有各的顾忌,一肚子龃龉不对付,但不可能真在探墟镜面前打起来,而探墟镜还是只冒白云不给消息,温禾安冷漠地抆了抆手指,决定回去了。
她启唇,对温流光轻声说:“下次见。”
下台后隐入人群,温禾安和凌枝走在前边,陆屿然和商淮在后面。
那件事发生时,凌枝就在温禾安边上,兴致勃勃地抄着手看热闹,她和陆屿然都没动,若是这种情况能让温禾安掉一根汗毛,那温禾安也不叫温禾安了,但李逾……
凌枝琢磨了会,觉得奇怪:“李逾好歹也是个巅峰九境,他不会认为刚才那人真能伤到你吧,怎么气成那样,你们不是还吵架呢么。”
她得出结论,很稀奇地扬扬眉:“他在向你求和?”
“不是。”
温禾安摇摇头,她隐晦地看向自己右手,小拇指无意识动了动,回过神来后,慢慢抿起唇。
身后十五步开外,天悬家的精准直觉再一次发挥作用,陆屿然心情真差到极致的时候,商淮是不会说话的,他惜命,摁着四方镜跟罗青山诉说现如今他如履薄冰的处境,这点俸禄是越来越难拿。
陆屿然突然开口:“去查李逾。”
商淮反应了会:“怎么了?你上次不是说不用查?”
四目相对。
商淮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说:“好。”
回到家,温禾安收到了月流的消息,说江云升已经离开云封之滨,在赶来与江无双会合的路上,至此,名单上的人几乎都出了老巢,离开了自家圣者的统辖地域。
她垂下眼睫,回了句知道了。
出来了就好。
时间也差不多了。
陆屿然先进了屋,温禾安进去时,屋里没点灯,仍是一片黑暗,他去湢室沐浴了。
她靠着墙站了会,无声闭上眼睛,想象他等会会有的眼神和追问,觉得无措。
待陆屿然再次推门进来,她起身点灯,一点灯影拢在他霜雪似的眉眼中,将神情模糊了大半,她冲惶犹豫地看他,张张唇却没有说话。
看。
她并非不知道他介意什么,她冰雪聪明,心如明镜。
陆屿然从灯影中走出来,走到她身前,将她洗得湿漉漉但还未抆干的手指耐心抆净,待抆完,将纯白手巾随手丢在桌面上,看了她两眼,一句话没说,伸手扣着她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