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行事恶劣的官员这般多?”

……

马车之上。

陈大人深吸一口气,面色难看:“这般下去,已经无法收场。”

张丞相就是故意给他听,此时闻言便淡淡道:“是呀,那容昭这一次分明是逼迫,想要逼着我们答应报社可以刊登官员姓名。”

这件事抽丝剥茧之后其实就两个结果——要不报社再也不能报道官员、朝堂之事,要不就是报社可以报道。

容昭要后者,他们部分官员要前者。

现在是较量阶段。

陈大人冷笑:“他在做梦!如今不满的人越来越多,便是有三位皇子压着也没用了,诸位大人已经意识到,这报纸会有多可怕!”

张丞相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茶楼酒肆,聚着的人都拿着一张张报纸,他们说的热闹。

那些行走之人手上也拿着报纸,人尽皆知。

刚刚他们路过一条街道,竟然还有人在跟着报纸认字!

那些都是乡下来的搬货之人,许多都是外地人,不识字,为了看懂报纸上的内容,正在抽空与认识字的人学习。

一张报纸多少字?

长此以往,大雁朝岂不是人人都识字?

张丞相深吸一口气。

作为一个丞相,他知道这件事的长远意义,也知道能做出这番事业的容昭究竟有多强大。

这是他第一次真心羡慕容屏——

他生了个好儿子。

若是他有女儿,哪怕与容屏有旧怨,他都愿意将女儿嫁给容昭。

无他,容昭太出色了。

但张容两家旧怨,他见不得容家好。

张丞相缓缓放下帘子,神情平静:“那明日小朝会,便正式対容昭发难吧。”

対容昭发难,但报社可以留下。

这等真正利国利民的东西,张丞相不会做一个奸相,也不想阻断报社。

有些东西从诞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存在。

因为其意义与价值,都太重大。

而容昭的报社不能再刊登官员之事,此次容昭又得罪所有官员,今后之路,就不会那般顺畅了。

——这便是张丞相的目的。

陈大人顿了顿,冲疑一瞬:“会不会有些牵强,毕竟,容昭确实没有指名道姓,不让他刊登姓名的也是朝臣……”

张丞相看向他,眼中精光一闪,“报社已经是第二期了,你们今日都在关注报纸的内容,是不是没有看主编与编辑的名姓?”

陈大人一怔,眼神茫然。

张丞相笑了笑,意味深长:“昨日我便查到,那报社主编是女子,且是安庆王府侧妃,编辑当中,也有两名女子,一名姓徐的闺阁之女,一名姓辛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