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魔力植物,但这个生长速度是认真的吗??
维加盯着那两抹绿看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凉凉的,还有点软。
是真的嫩芽,不是幻觉。
可是,真这么…..简单吗?
发芽的两颗种子分别是撒了混合骨粉与单撒了鱼人骨粉的,普通银鱼骨粉和没撒肥料的种子没有动静。
或许连着两夜没有睡好,被吵醒的女巫感觉有点懵。她茫然地眨眨眼,直觉哪里不对劲——就算鱼人浑身是宝,可这也太简单了吧?负责研究人工培育魔力植物的巫师难不成都是傻子吗?
算了,发芽就是个好兆头,后面她更加精细一些,没准儿还真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想到这,维加瞬间感觉浑身充满力气。但她很有气势的起身后,身体却很诚实的一软,又仰面倒了回去。
“咕噜咕噜。”
维加:……..好饿。
可恶,怀念鱼肉了,只有黑面包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每天还只有两顿。
可怜的女巫小姐没有唉声叹气太久,她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便爬了起来。用稻草上盖着的破布将原来的、臭的如同瘟鸡蛋的夜壶严丝合缝包了起来,放在角落,打算晚上出去的时候扔掉。
之后又哼哧哼哧把薄床垫放在稻草上。
稻草还得用,等入了冬,一层稻草能很好的隔绝地上直接泛起的阴冷潮气与寒气。
掸干净床垫上的灰,维加躺了上去。
用久了的棉花填充物有点发硬,还有点变形,但至少不会随时随地都冒出一截尖尖扎皮肤了。
再加上处理掉之前那个夜壶后,牢房内的空气都好了很多,她终于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了,而不是老鼠或其他虫子。
培育种子的深坑就在她脸边的位置,依旧被稀疏的草掩盖着,一睁眼或一伸手就能够到。
镣铐把手腕磨出了血,她也没理。
可有人发现了。
今夜,尤安不知道第几次将视线落在渗着血的手腕上了。那是磨蹭出来的伤口,肯定很疼,但女巫却连眼都没眨,手中的动作利落又迅速。
昆也发现了,忍了半天没忍住。
“哥哥,”少年歪过身体小声询问,“你发现了吗?维加小姐的手腕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需要包扎啊。”
尤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昆顿时急了,维加小姐明明那么善良又聪慧,是值得尊敬的人,而且他哥还特意叮嘱过他要礼貌待人,为什么现在又不吭声了?
“哥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维加小姐的手腕……”
尤安忽然转头,打断了他的话,“你有绷带么?”
昆呆了呆。
尤安:“你有药水么?”
昆:“……”
尤安:“那她有么?”
昆雕塑般僵硬了半天后羞愧地低下头,“哥哥….我…..”
“昆,”兄长抬手扣住他的脑袋,认真地说,“不要在别人遭受苦难的时候用他们没有的东西去提醒他们,除非你能立刻拿出能帮上忙的东西,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需要么?”
说完,尤安象征性摸了两下堂弟的头发,转头看向森林深处,“你在这里等等我,有事就大喊。”
尤安在进入山林农场前,就是村子里的守卫兵了。他跟着师傅学了战斗技巧,也学了受伤时的简单处理。
在护送那些巫师来这里采集时,他曾见过周围生长着止血的药草。
尤安抬腿就走。
兄弟俩说话声音悄悄的,蹲在地上的维加根本不知道。
她动作机械地铲土,挖甜菜,扔进篮子,脑子里却一直在回忆记忆中那些不曾使用过的魔法和药剂配方。
虽然现在依旧用不上这些,可女巫不能将女巫立身行事的技能扔掉。
她要保证自己时刻将那些晦涩的咒语和配方都背的滚瓜烂熟,就和穿越前印在脑子里的知识一样。
这时,维加又挪到了河边,给自己简单洗了洗脸、脖子和手,期间小心避开了手腕上的伤口。
毕竟是被鱼人游过的水,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细菌。
接着,她准备像上次一样取水。
这次得想办法多取一点,下午的时候她总觉得萌芽似乎有点发黄。
孩子可千万别刚冒头就夭折啊,如此祈祷着,维加低头看向河面。
这时,河面上忽然飘过来一片宽大的树叶。
真的是飘过来,逆流而上的那种。
维加第一反应是魔法,可她没感受到任何魔力波动。
鉴于上次发生的鱼人袭击事件,正常人这时候的反应应该都是呼叫士兵。
可女巫却屏住了呼吸,绷紧脊背蹲在地上。她手中攥着小铁铲,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后,静静看着那片树叶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停在了她手边。
这时,维加才看清,叶片最厚的茎部被一根细线穿过缠着。细线的另一头直伸到水里。
她拨过两株附近的月光花往河底照——她竟然看见了一辆袖珍版的金属独轮车!
只有手掌那么大的、颜色奇异的金属块,被做成了独轮的形状,缠着细线,就这样放风筝似的将大叶片送到了维加面前。
叶片上写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