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给她盖好被子,出来开了夜灯去了客厅的阳台上。
大半夜的,他直接给严泽棋打了电话:“林漾原来到底怎么回事?”
严泽棋昨晚熬夜,今天白天又去公司折磨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刚刚睡着,被这么一通电话吵的,直接嚷嚷起来:“兄弟,你有病吧,你就不能给你哥我一点活路?”
“你哥?”
“怎么?”严泽棋揉着眼坐起,喝完一杯凉水后也清醒了不少,“别装了,卓姨都说了,你跟我妹成了,林漾都叫我棋哥,你难道不该叫我一声?”
沈妄微微眯眼:“严泽棋。”
他声音很淡。
得了得了。
严泽棋也不卖关子了:“你想知道林漾的哪些事?”
“她之前生病住院是怎么回事?”
沈妄今天问了医生,说林漾如今的底子要调理确实是个难事,之前受损太大了。
说起这事吧,严泽棋也精神了,他起身下床,看着外面光亮闪闪的夜幕,回忆起那段噩梦的时光:
“我记得那年是15年底,16年初的时候,那个时候林漾大一寒假放假,她回长川参加同学聚会,本来说要玩两天才能回来,可后来当天下午她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那个时候正跟朋友在外面滑雪,电话里她那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冬天我硬是被吓出来了一身冷汗,她说她难受,浑身哪哪都疼,让我去接她。”
等严泽棋匆匆忙忙赶到机场的时候正看到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林漾放到救护车上,他完全懵了,赶紧上前问医生怎么回事,林漾那个时候的脸色,简直煞白的不能看,说难听点,那毫无生气的模样就跟……
旁边那个好心打电话的路人见严泽棋这个家人来了,忙说是跟林漾一个飞机的,说她在飞机上就去洗手间吐了好几次,中途来回昏醒了好几次,飞机上又没有医生,林漾一直坚持到下飞机才给严泽棋打了电话。
再后来,家中的卓季芳和严宏祥也跟着到了医院,林漾这次病的太严重,她心理问题,身体因素也不知道积压了多久,这次是连着一起爆发了。
那段时间光是看心理医生,林漾都不知道见了多少。
但对林漾来说,这些药物治疗以及跟医生谈话所有都没有她手机中那只有两秒的录音重要,她反覆地一遍一遍听着,听到手机没电,守着手机充电,再一遍遍听着,直到电量耗尽。
而那录音里,只有男声清冷的四个字:“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