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玠心疼不已,眉毛倒竖,指着姐弟俩便骂:“果然是你们两个杂种,前两日伤了我姐姐,昨儿又打了我爹爹,竟然还不知足,今儿又来欺负我的狗,明儿是不是还要打我和我娘亲了!”
姜央愣了许久,倒不是被狗吓的,而是被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算年纪,他今年也不过十一岁,且还是镇国公府出身,怎的一开口,就跟市井那些没爹没娘的泼皮无赖一般?
姜云琅却是见怪不怪,只冷哼,“姜云玠,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我姐姐回来,你的世子之位就要保不住,你急了,才故意放狗咬人?小小年纪,竟然还学会倒打一耙,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遍?”
心思被戳穿,姜云玠眼里慌乱了一瞬,还叉腰死不承认,上前一步撑起架势道:“你说我放狗咬人,证据呢?可有人瞧见了?没有证据,你就是造谣,我可以上衙门告你,让你蹲大牢!”
姜云琅之前在家里容忍惯了,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只要事关姐姐,他绝不可能让步。当下他也上前一步把姜央护在身后,同姜云玠对峙:“好啊,那你现在就去告”
男孩个头蹿得晚,姜云玠虽是十一岁的年纪,个子比七八岁时高不到哪里去。
而姜云琅却是已经长得和大人无异,这一走近,气势很快便压了回去。
姜云玠心里由不得打鼓,却又不甘就这么认怂,正为难间,后头过来一阵杂遝脚步,继而是扈姨娘的声音:“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要你们看个孩子,竟然还能看丢了?倘若玠儿出了什么差池,我第一个扒了你们的皮!”
心念电转,姜云玠很快有了主意,抬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脸,细皮嫩肉旋即红了一大片,眼泪也出来了,他捂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那厢扈姨娘听见声儿,就跟狗闻见肉包子一样,二话不说跑了过来,蹲在地上,把人揉进自己怀里,“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见他捂着脸,她忙伸手去扒。姜云玠遮掩着不肯松手,她便更加着急,“别闹,快让娘亲瞧瞧。”一顿温声细语哄了好久,他才肯松开。
瞧见那一片刺目的红,扈姨娘跟被雷劈中一般,当即炸毛,一面把姜云玠搂在怀里宝贝着,一面怨毒地望向姜央姐弟俩,“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有什么火气不能冲我来,非要针对他?”
姜云琅气不过:“扈姨娘,做人得讲道理,是他先放狗咬我姐姐,我才跟他对峙。况且我也没打他,是他自己掐的自己。”
扈姨娘一愣,低头看自己怀里的小人儿。
姜云玠不说话,就哭,哭得更加惊天动地,双脚在地上踢蹬,人都哭撞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