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而已?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跟谁玩?!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君臣这层身份,光是卫烬本人的才思,就已经很是枣手。自己的确是帝京第一才子不假,可想和卫烬一较高下,简直天方夜谭。过去文华殿上太傅考学,他可是一次都没赢过。
当下,他便想将卫烬的身份,偷偷告诉秋月白。谁知他嘴巴还没张开,卫烬眼刀子就捅了过来,大热天里竟生生叫他抖出一身冷汗。
看来是真想和他比一场啊……
卫烬的脾气,姬予斐还是清楚的。那样狂傲的一个人,对於这等低级无聊的比试,向来不屑参与。更何况以他的身份,想要花灯,什么样的没有?这般主动应战,还是因为秋月白欺负到了姜央头上吧。
自己这回,是真的叫秋月白坑惨了!
摊主也瞧准了商机,摇着手里的铃铛,卖力吆喝。大家听说有两位男子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要一决高下,纷纷凑过去瞧热闹。没多久,原本冷清的花灯摊便人满为患。
姬予斐更加骑虎难下,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上。
摊主既是想靠这盏锦鲤花灯吃一晚上,出的灯谜也不可能简单。两排花灯并列摆在面前,每排各二十盏,全部四十道灯谜也是各不相同。周围人看热闹的同时,自己也忍不住去猜,可冥思苦想,最多也就猜出三题。
姬予斐的才华不是吹的,比他们好些,但也困在了十题的门槛上,如何也跨不过去。
那厢卫烬却是答得飞快,每道题几乎是打眼一瞧,便知道了答案。步子从容,举着笔游走在花灯之间,不像在猜灯谜,更像在御花园闲庭信步。
遇到一个谜底是玉兔的灯,他不由顿了下,乜了眼姜央,写下玉兔二字后,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把姜央拉过来,照着她的脸,在花灯绢布上画了只兔子,问她:“跟你像不像。”
惹得姜央玉面绯红,抬手去捶他。周围一阵欢笑,目光穿梭往来,全是羡慕和祝福。
秋月白看不下去,跺着脚使劲催:“夷则哥哥,加油啊!加油啊!人家都快写完了,你到底行不行啊?早知道就不让你上了。”
姬予斐一直在通过花灯间的缝隙,留意对面的速度。越是答不出来,他就越是忍不住去瞧,瞧了就更加写不出来,只剩一劲儿抬袖抆额汗的工夫。心情本就一团糟,被秋月白这么一问,他手腕不自觉失了力道。浓墨重彩的一笔,险些将绢布捅穿。
她竟还有脸埋怨他?
若不是看在镇北将军的面子上,他早就走了!何必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也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声:“好了。”
这回不光是姬予斐,连摊主都吓了一跳,愕然接了句:“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