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尘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无论工作日或节假日,他都是七点起床。
今天是因为下雨,他才没有晨跑,但是九点的时候,他去过一次院子,去看风雨兰有没有开花,因为花架正对窗户,他不算刻意地看到了窗边空荡荡的书桌。
所以岁樱一连撒的那几个谎,他都识破没有戳穿。
踩着梯子从书柜最上面一层拿下一本书的时候,想起某人撒谎时的一脸淡然,陆霁尘摇头轻笑。
双脚刚踩到平地,“叩叩”敲门声传来。
家里没别人,想到她拄着拐杖上楼,陆霁尘看向虚掩着的房门时,眉心紧了紧。
就在岁樱再次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
陆霁尘看向她的脚还有脚两边的拐杖:“脚不疼了?”
都过去一周了,早就不疼了。
但是为了让他心疼一下下,岁樱噘嘴:“当然疼了,”她低着头,像是认错,又像是哄人:“但你不是生气了嘛,我就想着上来哄哄你。”
侵入
陆霁尘没想到她追上楼只是因为怕他生气, 更没想到她会用“哄”这个词。
意外之余,想起她撒谎时的脸不红心不跳,陆霁尘嘴角勾起一丝无奈:“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
真是嘴硬。
岁樱抬头瞧了他一眼:“你生没生气, 脸上写得可清楚了。”
陆霁尘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怒於色的人。
但是经她这么一说, 他脸上更显平静了:“那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做的事会让我生气, 先入为主而已。”
辩论赛, 他肯定场场第一!
岁樱一点都不想和他争,“你如果真没生气,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陆霁尘庆幸她不是自己的学生, 不然, 他真不知要拿这种学生怎么办才好。
他说:“如果我的笑不能让你满意,那你岂不是要说我敷衍你?”
“但你不笑的话,就是连敷衍都不愿敷衍我。”
不相处真的要被她乖巧的皮囊骗到。
陆霁尘抿了抿唇, 忍不住笑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的误打误撞遂了她的意, 他无奈叹气:“可以了吗?”
岁樱这才满意了, 视线刚越过他肩膀,陆霁尘就往旁边站了站:“进来吧。”
二楼的房型是个套间,进门是客厅, 右手边是书房, 朝南那间是卧室,但陆霁尘有随手关门的习惯, 所以岁樱能看见的也就面积不过二十平的客厅。
东西不多,仅放着一个抽纸盒的木质茶几, 浅色的双人布艺沙发, 半人高的落地灯,镶在墙里的陈列柜里, 摆着很多个相框,繁而不乱。
岁樱走近看了看,全是风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