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窗外如絮的月光,还是刚刚那句满含爱意的诗,房间里突然平添了几抹光晕。
岁樱在他深邃的眼底看见了几点细碎温柔的影子。
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摸到了他的耳朵。
是烫的。
她低低笑出声,逗他似的喊他一声“陆教授”,她笑意的声音里带着调侃:“你耳朵怎么这么烫呀?”
陆霁尘的耳朵一向敏感,没遇到她之前,他以为的敏感只是一碰就红,经过学术会那晚在酒店,她摸着他的耳朵睡了一觉,他才知道,那所谓的「敏感」里还潜藏着摇摇欲坠的危险。
而她此时柔软的指腹,轻揉慢捻的动作,就像是一枚淡淡的吻痕,层叠、错乱的氤氲在每一处因她而绷紧的发肤之上。
无意比蓄意更招人犯错。
但陆霁尘没有说话,也没有止住她指尖动作,只是将她轻轻搂进怀里,用他胸腔里鼓动的、似要穿透出来的轰鸣告诉她,他的克制也并非坚不可催。
而岁樱也在那近乎贴合的密实里,慢慢停了指尖的动作。
他身上只一件深色的丝质睡衣,布料轻薄,几乎将他肌肤的热度全都渗透出来,再经由罩在她身上的衬衫,斥进她皮肤里。
是传导性太好了吗?可他明明没有把自己抱的很紧。
岁樱在暗色里,悄悄抬起压在身前的手。
看,手都能抬的如此自如。
她掌心向外,试着用轻贴的动作感受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过点寸,她掌心就感受到了一鼓擂动。
动作停住,连连眨眼间,头顶传来声音:“别乱动。”
不是质问,更像警告。
岁樱咬着下唇,大气不敢出,全身上下都僵住,只有大脑在快速运转:是因为刚刚捏他耳垂的动作才让他心如擂鼓的吗?还是说是因为抱着她?
一定与捏耳垂无关,不然他一定会按住她手,可他刚刚声音和动作都没有止住她的意思。
那就是与抱着她有关喽?
可与其说抱,还不如说是面对面近距离的躺着。
没表白前一副的不食人间烟火也就算了,这都表白了,还透着一股不沾红尘、难以亵渎的正经做派。
可是再一想他从浴室出来,那线条流畅的纹理、紧实又不夸张的壁垒.....
好割裂,让人忍不住想破坏,想撕下他禁欲的皮囊,看他衣衫不整的模样。
原本只是轻贴着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收回来,却又在半空画了一个弧,落在了他腰上。
重量很轻,却如一巨磐石压下。
让胸腔平静不过两秒的轰鸣又拉出了警报。
陆霁尘突然觉得她今晚就是来折磨她的。
没表白前,他没想对她有任何的越拒,可如今都表白了,虽然还没有如愿当上她男朋友,可心里的爱意已经如数让她知道,他就没有再藏的必要。
所以他才会碰她的手,或者轻轻握着,或者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