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才好,说不定他还能借着机会转正。
陆霁尘一边牵着她手带她过马路,一边说:“他回去了。”
岁樱一愣,拽着他手站在原地:“回去?回哪去?他不是躺在医院动不了了吗?”
这反应比他当时看见好模好样,只脖子上架了一个颈托的‘动不了’的重症患者要惊讶瞠目得多。
陆霁尘解释:“只是脖子动不了而已,其他地方没事。”
岁樱反应了两秒,恼他一眼甩开他手:“那你电话里怎么不说清楚,害我担心一路。”
真要说清楚了,她哪会这么急匆匆的赶来,不来了都说不定。
陆霁尘重新把她手牵到手里,为了不再给她甩开的机会,他手指穿过她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不严重不是更好吗?难不成你还真想他卧床不起?”
岁樱扁了扁嘴:“我可没那么说。”
车子在地下车库,陆霁尘带她走了门诊楼的楼梯。
在门口等她的时候,陆霁尘就在想,等她来了一定要问问她一个下午都干嘛去了,还有电话,他和沈确加起来,打了不下二十多遍——
骤响的手机铃声打破楼梯间的安静,也乱了陆霁尘喉间的犹豫。
“怎么设置成铃声了?”
“不是怕再接不到你电话吗?”岁樱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来电,她忙接通:“小叔——”
沈确开口就是一顿教训:“打你那么多遍电话都不接,玩消失玩上瘾了?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省心一点,还是说看着别人围着你团团转,你很有成就感?”
岁樱也是有脾气的,再加上这段时间沈确给了她不少臭脸,几乎每次见她就少不了一顿数落,所以她的爆发也在沈确落下尾音的那一秒开始了。
“我多大的人了我心里没数还是你心里没数?我有让你围着我团团转吗?说我不省心,我哪里让你不省心了?我脚受伤你出国,我有让你回来照顾我吗?你把我丢给陆霁尘,我有说一个不字吗?真要说不省心,那我废的也是陆霁尘的心!”
“你——”
岁樱的声音盖过他:“还是说在你家住的那几天,我让你端吃捧喝了?你衣服是我放洗衣机里洗的,晒也是我,收也是我,拖地抹桌子都是我,我去爬山,那也是陆霁尘去找的我,你呢,两腿一翘坐在家里悠闲自在。”
“我那是——”
“沈确,沈大律师,算我求你行不行,以后别管我了,我是个成年人,我做任何事都有承担后果的能力,而你,再也别借着那声我喊你的那声小叔,对我进行任何的道德绑架。”
这是陆霁尘第一次看到岁樱真正生气时候的样子,虽然语调微扬,但没有声嘶力竭,更没有没有失态,只是用一句又一句的质问来表现她的不满,以及她对「约束」和「管教」的浓浓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