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打算换个地方吃,大不了自己做东。
便在此时,朱效茹含笑上楼来,出现在包间内。
“建昌伯,久违。”
朱效茹一进来,笑着跟张延龄打招呼。
张延龄打量朱效茹,这位少妇长公主雍容华贵是有的,但姿色平庸了一些,上次匆匆一面瞧得不真切,这次他可以仔细打量。
崔元一点介意都没有,笑着走过去与妻子并排,问道:“长公主这是往何处去?”
“在后厨,指点做何菜肴招待贵客,这才来晚一些。”朱效茹笑着解释。
朱效茹作为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居然会亲自到酒肆后厨指点做什么饭菜?
张延龄也只当朱效茹为体现出宴请的诚意,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
……
三人同席。
隔壁的声音还是很嘈杂,崔元有些介意,起身道:“要不我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换个房间。”
朱效茹道:“驸马不必麻烦,隔壁不过是一些普通士子,难得酒肆有客人,还是由着他们去吧。”
话是没错,但张延龄总觉得朱效茹一副母狐狸的神色,好像是在算计他。
楼上一共三个包间,隔壁处在当中一间,好像故意要在二楼闹跟他听。
张延龄笑道:“莫非公主对於诗词也有兴趣?”
朱效茹微笑着摇头道:“本宫一介女流,学问浅薄,无法跟建昌伯这般大家之才相比,这不听说隔壁的那些士子学问也都很好,他们正在应京师名儒之约,作诗以赶超建昌伯那首《竹生於石》,争取早日将建昌伯的文名给比下来……”
张延龄本来还只是怀疑,现在便确定。
朱效茹请客,果然没什么好事。
张延龄脸上并无介怀之色,笑道:“在下的才学浅薄得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名都是虚的何须比?他们想要送给他们便是!”
便在此时,隔壁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好,这首诗写得好,一定能把大明第一蠹虫的才学比下去,为士子争回脸面!”
“此诗在辞藻方面的确是比那首强,但在立意上,恐仍有不足。”
旁边还有人在唱反调。
张延龄听到“蠹虫”的字眼,不由皱眉。
到现在了,这群士子还是不消停。
朱效茹笑道:“建昌伯本在大明蠹虫排名第三,如今已成为第一,真是今非昔比。”
“长公主,这么说……怕是不好吧?”崔元一直觉得妻子太针对张延龄。
说好了请我的朋友回来吃饭,你怎能出言针对?
张延龄叹道:“从第三变第一,我应感到光荣?公主不是要请客吃饭?还不上酒菜?这腹中饥饿难医,就怕接下来做出不好的事,让酒肆的东家为难。”
他的意思好像是在提醒朱效茹。
别以为我胡作非为是浪得虚名,我发起狠来,隔壁那些骂我的通通没有好下场,怎么,想让我砸了你的酒肆给你的酒肆扬名?
朱效茹抿嘴一笑道:“建昌伯名不虚传,素养之高令人惊叹,本宫这就吩咐人上菜!”
张延龄本以为朱效茹会以如何的酒菜来招待自己。
等菜上来,才发现不过是四菜一汤,而且全素无荤腥,一看就让人倒胃口那种。
张延龄早饭都不会吃这么清淡。
“长公主,这……”
崔元看到伙计端上来的四菜一汤,也有些过意不去。
朱效茹望丈夫一眼道:“建昌伯平时所用乃鲍参翅肚,必定早已吃腻,今日设宴俗套菜色不足以款待,不如清淡菜色可口。”
张延龄道:“公主最近吃斋?”
“未有,但府上素来节俭!”朱效茹含笑望着张延龄道,“妾身便以茶代酒,敬建昌伯一杯。”
张延龄正要自己倒酒,崔元抢先给张延龄斟酒一杯,张延龄先跟朱效茹对饮,等喝下这酒才发现辛辣无比。
酒是好酒。
难道菜也乃美味佳肴,只是被庸俗的色香掩盖?
“建昌伯酒量不行?吃几口菜压一压!”朱效茹笑着道。
张延龄拿起筷子,吃一口菜,马上感觉到不对劲。
旁边几盘各夹一口吃到嘴里……
菜里根本没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