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上来狮子大开口要几千大引,还要引地是北直隶或顺天府的盐!
虽然张延龄知道大明朝的皇族勳贵一向喜欢在官盐的“引岸制度”下玩占窝,但你要盐引不应该去找你兄长去要,怎么跟我要?
张延龄拿出两袖清风的口吻道:“长公主殿下,鄙人虽然以往是不学无术一些,
做人也没什么底线,喜欢乱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甚至还做了很多中饱私囊不法之事……” 崔元:“……”
“但是呢,自从最近为朝廷办事,鄙人也学会了什么叫克己复礼,尤其是要谨守原则,不能做出任何危害朝廷的事情,所以中饱私囊之事再也未曾做过,更不曾有朝廷一引盐的盐引!”
朱效茹:“……”
“两位,很理解你们想改变府中手头拮据的心情,但在下实在是爱莫能助!”张延龄最后作出总结。
总的来讲……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朱效茹气愤道:“就算你手上没盐引,我这里有湖广和江西等地的盐引,将引地转到京师,这总该没问题了吧?”
这大概就是谈判的技巧。
朱效茹手上果然是有盐引的,只是引岸并不在北直隶和顺天府,油水自然也不多,她想转换引岸。
张延龄叹道:“此事又不归我管,公主不妨去问问户部?”
朱效茹这次是彻底气恼,冷声道:“我们把建昌伯当朋友,建昌伯似乎太过於见外,难道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长公主,其实这……”崔元又急了。
既是朋友,上来就谈利益,还好意思说朋友不讲义气?自己妻子这脑回路实在是让他这个实在人理解不了。
“闭嘴!”朱效茹这次怒从心起,当即朝崔元呼喝。
从这一声,张延龄深切感受到在大明朝娶个公主回家,对男人来说是有多憋屈,也似是理解了崔元之前那股不自信是因何而起。
张延龄用怜悯的目光望了崔元一眼,这才对朱效茹道:“公主想要引地是京师的盐引,也不是没有办法。”
朱效茹蹙眉问道:“说!”
张延龄道:“如今有京师盐引的盐商,都在压盐不出,他们的盐引也积累不少,这才导致了京师周边盐价腾贵。既然长公主觉得官盐有利可图,只管花钱去跟他们买盐引便是了……”
本来朱效茹还以为张延龄能提出什么好的建议。
等听到建议,是让她去买盐引。
差点吐血。
“建昌伯,有那银子的话,本宫何须跟你提?”朱效茹怒视着张延龄。
张延龄摊摊手道:“原来公主手上没钱,那就不好办了……不过也还不是完全没办法。”
这次朱效茹连个承接话都懒得说,就等张延龄怎么给她出主意。
“比如说呢,我算准了未来一段时间,盐引的价格会回落,那公主不妨去跟京师的盐商借个几千引的盐引,把盐引变卖之后,等未来盐引价格回落之后,再低价把盐引赎买回来,还给他们就是了!”张延龄一脸轻松淡然之色道。
“砰!”
朱效茹一拍桌子,显得很气愤道:“建昌伯,你耍我们是吧?”
张延龄笑了笑。
我耍的不是你们,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