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扶桑含着一口很烫的粥,含含糊糊开口,「我待会儿有事要做,必须要赶在一个人出门之前。」
「谁啊?」叶梓曦多多少少有点儿猜到,但不太确定。
「哎呀,你别问了。」
扶桑冲她弯唇笑笑,眼里是难见的傲娇与羞赫。
叶梓曦有些了然,没有多问。
扶桑颇爲不好意思地当着她的面,又拿了一个碗,却是个大碗,至少得是男人的分量。
盛粥的时候特别私心地多加了几块牛肉进去。
食指竪起,抵在唇边,冲她「嘘」了一声。
叶梓曦点点头,明白,她不会告诉别人的。
然后拿起勺子,置在碗的边缘,就这么溜了。
*
保护站后场有几个仓库,但一个仓库不算很大,满满当当地塞着,也只能住下八个人。
傅希迫於无奈只能去了另一边的一个小储物间住。
从军十年,除了受伤,他每日的习惯亘古不变。
早上五点半起床,叠被子洗脸,六点出门锻炼,越野轻装跑五公里,但因爲这儿是高原地带,氧气稀薄,直接跑了三公里就结束。
结束完,蛙跳,俯卧撑,单腿伸登,组合体能训练各扫一遍。
才拖着汗涔涔的身子,回了寝室。
这里水资源很稀缺,不能洗澡,傅希随随便便抆了下身,换身衣服,刚准备出门去吃早餐。
就听见门板「哐哐」响了两下,门外细弱的指骨带着些不确定和犹豫轻敲着门板。
傅希挑了挑眉,首先排除肯定不是大老爷们来敲门。
那就是姑娘了。
会是谁呢?
他裹着军装长裤的长腿一伸,径直迈过去,开门。
「嗨!!!!!!」
扶桑手里捧着一只大碗,里面躺着满满的粥水和几片牛肉出现在了门口,笑意盈盈,很是开心。
傅希眯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剑眉蹙起,仿佛在问:有事吗?
扶桑没读懂也不想读懂他无奈的表情,两眼发光似的透过他的身侧,往屋内瞄。
男人的宿舍!
唔......不愧是当兵的,很干净嘛。
军绿色的豆腐块和枕头十分显眼。
「我能进去吗?」扶桑捧着碗,呆呆地笑了一声,眼睛亮盈盈的,含着几分清纯魅惑。
昨天的衣服还没洗。
傅希用手撑着门框,手臂像个「一」字一般伸出,拦着扶桑。
显然,不是很想让她进去。
扶桑皱眉,暗暗駡了句小气,可还是狡猾地猫着腰,弯下膝盖,凭着身高差的优势,从傅希的手和腋窝下钻了过去。
像只怎么拦也拦不住的小老鼠。
「咻」的一下,窜进他的领地。
「不要那么小气嘛,你没看到我手里捧着的是什么吗?我给你送早餐来啦。」扶桑把碗放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旁边只有一张椅子,她没坐。
挨着桌边,双眼好奇地四处乱瞄。
无意间瞄到角落的一个木盆里,深黑色的平角内裤,还有换洗的衣物,皱皱软软地搭在那儿。
呃......
扶桑囧了一下,快速错开视綫。
舔舔下唇。
看着傅希一脚伸过去,踢了两下那木盆,里面的衣物抖了抖,最显眼的那件被遮住,看不见了。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来送早餐给我?」
「你不喜欢吗?」扶桑弯着腰,手肘撑在桌面,支着下巴问他。
「今天几点起的?」他逃开了那个问题,坐下,喝了一口粥。
「忘了,大概六点吧。」扶桑随便想了一下,顺便多嘴解释一句,找了个顺当的理由,「你别误会啊,我就是觉得昨晚踢了你一脚,不好意思,才过来给你送早餐的。」
傅希抬头看她,「嗤」了声:「猜到了。」
扶桑:......
你猜到个屁!
门口有人敲门,梁栋的声音硬朗干脆:「队长,该走了。」
傅希这才快速喝完粥,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出去。
梁栋站在傅希的房门前等他,低头大咧咧地松开裤带,再次绑好,绑得更紧一些,眼角的余光居然瞥到队长从寝室出来后,身后竟还跟着一只捧着空碗慢慢挪出来的小尾巴。
「咳。」梁栋掩了下唇,双眼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快速绑好裤带,只能说,「队...队长,我先去了,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