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男修的惨叫延绵不断,这变故来得太快,别说展瑶,就是对方几人也一时半会儿脑子一空,对眼前的画面没法理解。
他们只是最低等的小喽罗,可实力再不济也是练气后期和筑基期的修为。
这个修为在修真界是蝼蚁,但对於凡俗村民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上仙了,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孩儿轻而易举废掉?
所有人甚至没看清楚她怎么办到的,只眨了眨眼,下一秒走在前面的男修就成这副德行了。
剩下三人立马拿出法器,可为时已晚,那小孩儿做了个弹指的姿势,便有三道法诀打在他们身上,顿时整个人如遭重撞,整个飞了出去,心肺炸裂一般疼痛。
祝央从树小跳了下来,摸了摸头,有些无奈:「亏我还严阵以待,这真是——」
她现在已经快结丹了,单论修为都吊打这里所有人,更何况她还并不是一个从零开始的修炼者。
她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又将自己本身的实力和修行能力融会贯通,不存在只有修为没有争斗意识的情况。
其实想想也正常,虽说魔门劫掠小孩儿屠村听起来吓人,但这些事自然都是小喽罗在办,小喽罗能有几个能干的?
最多是某个片区之内,有位修为高强的人带队。
想到此,祝央来到三人面前,瞬间连出两脚,踩断了其中两人的脖子结果了两人性命。
剩下那人重伤之余吓得肝胆欲裂:「饶命,饶命,我们不知前辈在此,无意冒犯——」
祝央却是一脚踩住对方的后背,止住了对方往前爬的动作:「我问,你答,要是有一个字造假,就踩穿你的胸腔,你的明白?」
对方自然涕泪横流的忙不迭点头。
「宗门!」
「血元宗」
「这次出来的人手和劫掠范围。」
「别的地方不知道,附近三省内有四十人。」
听着三个省才四十人是挺寒酸的,可修行之人脚程一日千里不是吹的,这些人即便修为不济,可在十天半个月内也可以跑很多地方了。
大城市还有人口稠密的镇上不能肆意妄为,只能偷偷诱拐,但像这种远离人群的小村庄就无所顾忌了。
据对方交代,他们出来半个月,已经蒐罗了孩童上百了,都是看起来机灵活泼的。
祝央又问这些人中,修为最高的事什么境界,得到的答案是带队之人,金丹中期。
金丹期已经算是有所建树了,在一般宗门也是颇有地位之人,自然不可能干小喽罗的活儿,这会儿正在城中花楼里享乐。
「有联系对方的方式吗?」
「有有有!」幸存这家伙巴不得对方把金丹修士找来,连忙颤抖着手掏出一个玉简,往里面注入神念。
好在那边虽然行乐,但也不至於耽误事情,两息之间就传来了声音——
「什么事?」是一个中年的男声,隔着玉简变得听出对方声音里透出的浑厚,与眼前的喽罗确实不同。
小喽罗连忙要把事情转告,身上却陡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惨叫出声,那边也被这凄厉的惨叫给弄得一激灵。
金丹修士陡然站起来,就听到玉简那边的声音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女童音。
祝央把脚从小喽罗身上收回来,抢过对方的玉简,笑眯眯的冲那边道:「性/感/萝/莉,在线等待哟,叔叔来玩包/夜吗?杀你全家那种。」
说完祝央就将玉简扔地上一脚踩碎,然后踢死剩下的那个人,转身道:「点子有点硬,得好好布置。」
她现在准金丹期,实力解锁到中级场中后期的地步,但筑基与金丹之间的修为差距很大,更何况对方还是中期。
祝央再怎么自负也不会认为可以单纯的凭借现在的修为杀死对方,但要说无法应对只有逃命的份,尚且不至於。
这些人在附近三省劫掠半月,虽然不至於跟眼前这四个傻逼似的见村就屠,可在他们手上悲剧的人至少也是以百人为计的。
再有那些小孩儿,有修行资质的或许有活命的希望的,没有的下场什么样可想而知,难不成还指望魔门将人原封不动送回来?
祝央倒也不是救济天下的善人,她尚且没这么强烈的责任感。
只不过送到眼前的恶行确实没办法视而不见的。
「剩余36人,20人练气,15人筑基,一人金丹,假定最坏的情况是所有人收到消息赶来。金丹以下虽然全是杂鱼,但也不排除有厉害法器的可能,大意的话明年估计阿辞得带着花到南山墓园看我了。」
祝央念叨着,看着村子的地形以及分布,原本不知道敌人份量祝央已经有过充分的布置,这会儿情报充足更有针对性,自然思路更活。
然而此时展瑶整个人已经傻了,她看祝央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是什么情况?原本以为这家伙捣鬼剧情偏离已经让人手忙脚乱了,可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不是聋子,听到那几个魔门之人自陈自己实力,四人中两人是筑基,两人练气。
这等修为虽然是修仙界的杂鱼,可那是筑基啊,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法突破的境地,十年筑基已经算资质不错了。
可祝央她干了什么?她一个和自己一样在农村长大的十岁女孩儿,一举不费吹灰之力干掉了两个筑基期?
两个至少修为上来说和当初的白衣修士一个等级的人?
她怎么做到的?这不是靠着机灵和陷阱就能办到的,更何况对方还是直面应对。
慌乱洪水一般在她心里泛滥,展瑶声音艰涩的问道:「你,你已经开始修行了?」
问出第一句后,后面的问题接踵而至:「怎么回事?你原本就是修行之人重生吗?还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得到的机缘?」
祝央道:「你当时不看见我拿了那白衣服的书吗?暂时没到学龄就在家自学罗。」
是,你是拿了,可看了几分钟就放回去了,谁特么想得到那个时候你的修仙之路就已经开始了?
展瑶顿时只觉得自己这三年简直是个笑话,她直直的盯着祝央的背影,窒息般的无力将她压垮。
这就是女主命格的天才吗?那她穿越的意义何在?当初,当初那个存在可是保证过的。
但不管她此时心里如何翻天覆地,祝央已经更改了一些布置,又将四个修士凄惨的屍体吊起来,面对着村口的方向,死不瞑目的看向前方。
展瑶看得心惊胆颤,从未像此刻一样意识到和这家伙对比,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杀这么多人,凌虐屍体,恐吓威胁的?
这个人真的是女主吗?真正的魔教妖女都没这狠辣和魄力。
但转而展瑶心下一喜,如果玄云宗的人来看到这一幕,她就别想进去了。
祝央找来一些纸笔,用红色的凄厉字体书写了几张辱骂的话挂在屍体上,保证看到这一幕的血元宗门人刺激。
做完一切这才隐匿气息躲了起来,看偷渡者妹子傻乎乎的站着。
老实说祝央虽然看对方不上,却也觉得她做个剧情指路标不错,并不希望她就这么死了。
於是提醒道:「你还在这儿啊?下一个来的人我可没把握不牵连你了。」
是,金丹期嘛,原着女主让人称道的资质也是二十岁才进入,这会儿祝央怎么可能应付得了。
她自然就更不提了,展瑶自觉也是惜命的,这会儿也不顾其他转身跑回了祝家的地窖里。
就在她走后数分钟,祝央便感受到了数股气息。
来人没有费心遮掩,以祝央超凡的精神力一下子就能感觉道。
看来那金丹修士对於自己受到挑衅也大为光火,并且召集了正在附近蒐罗小孩儿的门人过来。
大概二十余人,从不同的方向赶来。
他们才落在村口,就看到那四具被挂在树上的凄惨屍体。
没句屍体上面用鲜红的血液写下挑衅至极的辱骂,魔教虽然各怀鬼胎,但作为自己栖息之本,不管如何还是对自己的宗门有着归属感的。
见此惨状,顿时怒火奔腾,吵嚷着骂成一片,言道要屠尽此村。
为首的金丹修士也脸色难看至极,从来只有血元宗如此对待正道修士,哪里反过来过?
所以金丹修士第一眼也认为是别的魔宗门人干的,只是最近魔教联合起来有作为,到底是谁敢冒着大不韪出手?
毫无头绪之下,他道:「岂有此理,不将凶手挫骨扬灰,无法洗刷我等耻辱。去把屍体放下来。」
那些字眼实在刺眼。
「是,师叔!」
便有七八个子弟来到榕树前,准备取下屍体。
金丹修士趁几人忙活之际,展开神念搜寻这里的敌人,但居然一无所获。
只不过也不是毫无收效,至少他知道有一群人在某间宅邸的地下。
叫他来的人特意将人聚集起来藏好,想来对这些普通村民颇有顾虑了。
金丹修士咧嘴一笑,不信逼你不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他感受到一股法力波动的信息,突然运转,就在榕树那边。
他一惊,连忙吼道:「离开那边——」
然而为时已晚,榕树轰然爆炸,蓝色的能量光环荡开,还混合着金属味,声势震天,整个村子都震了几下。
金丹修士自己自是影响不大,可去取屍体的八人以及靠得近的加起来十几人,轻则被炸上天严重创伤,重则已经原地成为碎片。
这是——
金丹修士目眦欲裂,没料到照面都没打自己这边就损失大半。
而躲在暗处的祝央,只觉得科技加修仙,威力就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