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九眼瞳狠狠一震。

「明天我都整理出来了再给你送过来啊。」栗锦那边翻东西翻的叮叮当当的。

阮九拚命点头，「好，你仔细找，你再找找！」

「我等着你。」

「我等着。」

栗锦挂断电话之后就开始整理桌子上厚厚的一叠妈妈留下来的文字记录什么的。

有小日记，也有一些随笔和信件，都是没有发出去的。

写这些的时候妈妈应该还没到那么严重抑郁的时候，所以栗锦能感觉到的就是尚且处於栗亮编织的温暖假象之中，妈妈雀跃的感情。

恋爱确实能使人盲目。

所以在恋爱之中除了要带上一颗真诚的心，还得保持基本的理智。

可有些事情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

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被爱人欺骗，谈一场感情谈到抑郁看淡人生。

这一整天栗锦除了安慰久久不能缓神的外公之外，就是在整理妈妈的东西。

整理这些遗物的时候，给了栗锦一种妈妈确实是炽热的存在於这个世界过的踏实感觉。

实在是她对於妈妈的记忆少之又少。

以至於只是整理一下这些东西，就让她生出了让人心酸的幸福感。

这天晚上余千樊来接栗锦的时候，正好看见裴天华在外面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手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是满满一缸的烟头了。

「你干什么呢？」

余千樊问了一句之后倒是将裴天华给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我以为栗锦出来了呢！」

余千樊点头，「从你下意识藏烟灰缸的动作里我看出来了。」

「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的挺没用的，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也不清楚。」裴天华胡子拉渣的，整个人看起来也十分颓丧，「当年的事情我竟然也没想过要追查。」

他和余千樊虽然说年纪差的有点大，但是裴天华是把余千樊当朋友的。

「谁又能猜到人心之恶能恐怖到那种程度呢？」余千樊轻声说：「世上万事，总不可能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他陪着裴天华在外面站了半分钟就要抬脚走进去。

裴天华一把拉住了他，「你不陪我再站会儿了吗？」

余千樊反问：「我不是已经陪你站了半分钟了吗？」

「我现在要去找我栗宝了。」

裴天华：「……。」所以他们两个的友情就只值这半分钟？

余千樊没搭理他，直接进了裴家。

一个是在外面抽烟，另一个则是在里面喝酒。

余千樊看着裴安桌子前面摆着的一个个空酒瓶陷入了沉默。

裴安是出了名的能喝，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千杯不醉，在酒桌上谈生意从来就没有输过。

此刻的裴安已经完全半醉半醒了，脑袋趴在桌子上抱着一个盘子要死要活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裴老爷子应该是在房间里面修养，不然这两人不至於丧的这么过分。

余千樊让佣人来把裴安带到了房间里面去休息。

「把底下的窗户都打开，窗帘都拉出来。」

「酒味和烟味太浓了，酒瓶和烟头全都清理掉。」

他有条不紊的下达指令，裴家的佣人们立刻就动了起来。

心情抑郁的时候就更不能在糟糕的环境下待着，那只会变成一个恶性循环。

就好像要给伤口清洗干净了再上药一样。

余千樊上了楼之后就看见了栗锦正趴在自己的书桌前面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

「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