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抱着孩子走了,留下了一个满登登的包袱和一张素笺。
那包袱里面装着的却都是吃的。
不过此时喜糖他们仿佛也忘了其实他们肚子里装的也只是稀汤罢了,所有人却都围着白玉川抻着脖子看。
在喜糖“快念念”的催促声中,白玉川真就读了出来:“妾方知君已入城,未及相迎还望见谅。
下洼镇情势复杂,范氏兄弟及吾弟亦在此间,傅家一族与瀛人是战是和莫衷一是。
君等抗倭劳顿,先吃饱睡好,两日之内必见分晓!
妾红昭字。
又及,君待我恩厚如山情亦如海,妾亦如冰心在之於玉壶,忘勿念为盼!
念完了啊,对了,这个念完了那是我加的!”
白玉川把手中的那张素笺往喜糖手里一塞,然后他一扒拉挡在自己身旁的武直就走了出去。
他干嘛去了?
刚才白玉川可是看了,那个女子拿的那个包袱里面装的却是一盆白米饭加碗筷若干。
刚刚他们就算喝了一肚子的耗子鸟儿汤有什么用,那玩扔就是水啊,几泡尿出去那可就又饿了!
只是当白玉川刚给自己盛了碗白米饭又去拿筷子时,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直接就把他那碗饭抢了过去。
“哎——”白玉川有点急再一抬头见商震竟然也蹲在了自己的身旁,那碗饭却是被商震抢走了。
白玉川正要说你竟然醒了的时候,喜糖却已经叫道:“小白脸,你再细说说,我媳妇这话是啥意思啊!
“吃饭!吃饭!”商震吆喝道,“一会儿我再跟你说你媳妇啥意思。”
商震这么一说,剩下的那几个人便也都不围着喜糖了,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开始弄饭吃。
而喜糖却怔怔的看着那张素笺。
喜糖再不识字却也知道这是陆红昭给他们这些人送的信儿。
虽然说陆红昭把这张纸上写的文白相兼可大意他却还是懂的。
实在是这张素笺上的话语不多,可是这上面所透露出来的信息量那可着实不小。
“范氏兄弟及吾弟——”喜糖沉吟了一下,接着就一拍大腿道,“我艹!坏了,这回手头没银子啊!”
喜糖为什么这么说?
只因为他这时候便记得陆红昭可是说过,她那未婚夫家就姓范,再加上后面的那个及吾弟,那是说陆红昭那唯一的亲弟弟也在这儿。
要不说什么人关心什么事儿呢?
要说这里的贩私势力是否与瀛人闹崩了,那当然也是很重要的事儿。
可是,就那事儿要是和陆红昭的重要性比起来那就不是事儿!
喜糖哪管什么此间情势复杂。
那要是陆红昭的未婚夫在这里那他们就得给人家退银子,他现在想的却是银子都被藏在山野间了,他们现在身边可不是一两纹银都没有吗?
只是喜糖也喊完了,他再看向自己的那帮子兄弟,人家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却是正往肚子里添食儿呢!
“对呀,先吃饭!”喜糖陡然醒悟。
风卷残云之中又吹来了一股大风,一时之间这个破败的院子里传出来的也只是那众人吃饭巴嗒嘴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这个院子里终於消停了下来。
而这时有一大两小三个人就躺在了那院子里的荒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