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那一瞬间再也压不住火儿,将顾关山压在床上强吻,顾关山为什么会这么爱撒娇——他又难以置信地想,顾关山竟然是个这么娇滴滴的姑娘。
沈泽想撕她的衣服,顾关山这和勾引他没有两样,这也太过分了,他心中突然充满了暴虐的、犹如燃烧的想法——
——然后沈泽对上了顾关山的眼睛。
那双眼睛甚至带着一种全身心的信赖,天真又温柔地看着他。
她的整个人生和信赖都在那眼神里头,她没能交给自己家人的温柔与纯真,尽数都给了那混账般的沈泽。
他对着那双眼睛,艰难地克制了自己,唇分时哑着嗓子道:「……关山,好好睡觉。」
顾关山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回去了……」沈泽抚平顾关山额角的卷发:「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回去……」
「……我回去,」沈泽自嘲地说,「洗个澡。关山你别熬太晚,睡不着的话我陪你打牌也行。」
顾关山似乎没听懂,却带着个温柔的笑模样,对他说:「嗯,好呀。」
「沈泽,」顾关山蜷在被子里,小声道:「……我最喜欢你啦。」
-
顾关山的软萌状态,据沈泽的不完整统计,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又四十分钟。
因为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后,他冲完凉水澡就听到外面在拍门,沈泽刚撸了个管儿,还处於个一道光之后世界突然索然无味的状态着呢,顾关山就使劲拍了拍门,沈泽把门开了。
沈泽:「……」
顾关山换了睡衣,但是一看就是穿着胸罩的——她终於恢复了理智,并且害羞了起来——并扬起手里的国际象棋,对沈泽理直气壮地说:「我睡不着。」
沈泽尴尬地拉了拉自己围着的浴巾:「那……那个……」
顾关山郑重地说:「你说可以来找你打牌,但是我不想打,所以我们来下象棋吧,跳棋围棋中国象棋五子棋也行。」
……
最终,他们选择了国际象棋。顾关山棋艺挺不错,杀得沈泽片甲不留,沈泽仍裹着浴巾,风吹叽叽非常凉爽,坐在她对面,连坐都坐不自在。
顾关山对着棋盘,有点纠结地道:「沈泽,你是不是没学过?要不然我们下中国象棋?」
沈泽说:「……我想穿裤子,穿件上衣。」
顾关山这才反应了过来沈泽只围着条浴巾,吃惊道:「你去穿啊!真是没想到你那么害羞——」
沈泽气愤地吼她:「你这算性/骚扰了你知不知道?」
顾关山拿起一枚国王的棋子,对着灯摆弄,小声说:「咱们那个小区里到了夏天,那些大爷都是这么光着上身出门的,我还以为男人光上身非常正常,没想到你居然会害羞,是我考虑不周全了。」
沈泽有点后悔刚刚放过顾关山一马了……
沈泽趁着顾关山低头整棋子的空档,飞速地将篮球裤穿上了——底裤没找着,只得真空挂挡,任其冷风穿裆。然后他又穿了个背心,遮住自己的胸腹肌,坐在了顾关山的对面。
沈泽撑着自己的脑袋,望着棋盘,沉吟片刻,说:「开。」
顾关山痛快点头:「行!」
……
第一把第二把,顾关山把沈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第三把,沈泽沉思了一下,将顾关山杀得落花流水。
顾关山拿着城堡的棋子嘎嘣嘎嘣地捏着,思考着,时间指向深夜的凌晨两点,她难以置信地看了棋盘片刻,愤愤道:「再来!」
沈泽摆了棋盘,在第四盘,将顾关山干净利索地Checkmate。
顾关山:「……」
沈泽困得打了个哈欠,随口道:「好多年没玩国际象棋了,你比较识时务,你要是听了我的话,拿着牌过来,你连一开始的那两场也没法赢。」
顾关山:「……你……你真阴险……」
沈泽将棋盘上的黑王后丢到一边,看着顾关山,嚣张道:
「终於找到感觉了——我让你个王后。」
……
后来。
顾关山迷迷糊糊地趴在沈泽的床上,将棋子一丢,委屈地说:「沈泽,我不要和你玩棋了……你烦死了。」
沈泽打了个哈欠,收了棋盘:「行,不玩不玩……你别回去了,今晚睡在这……困死了……」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都滚床单了吧……」顾关山模模糊糊地在他床上打了个滚,说,「我们还……呼,没影呢。好困……」
滚床单这事儿何止没影,沈泽将灯关了,满室的喧嚣重归静谧。
顾关山大概终於累坏了,嘀咕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均匀安详的呼吸声。沈泽又把窗帘拉上,窗外透进模糊的亮色,雨仍在下,是绵密的、京城的春雨。
沈泽睡前看了看表,四点三十二,AM。
顾关山在他旁边的被子里滚了滚,说梦话般喊道:「吃了你的骑士……」
沈泽趁着顾关山说梦话,躺在她身边,轻声哄她:「叫阿泽。」
顾关山声音软软糯糯,听话地喊人:「嗯——阿泽。」
「真乖……」沈泽亲她一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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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窗帘后的黑暗里,顾关山模模糊糊地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窗外仍在下雨,透着窗帘缝隙能看见外头的连绵不断的、灰色的雨水。
她伸手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沈泽的脸——然后顾关山又冲钝地伸了伸手,拽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的小挂绳,一把扯了过来。
顾关山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来电,她还没睡醒,愣愣地对听筒说:
「……喂……您好?」
那头陌生的男声停顿了一下,问:
「请问,是顾关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