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月直言:“在随州时,他伤了,刻意躺到我家门前,我也没让他进,后来鲤鱼路过时差点将他踩死,误打误撞又送回来养了几日,我连他面都没见!”
他委屈,她还委屈呢,这关她屁事。
“前几日我出门逛街,他用我的手帕交骗我过去,我带着一众侍卫仆婢的,他要我跟他,我不愿,还好是林四回去调集了侍卫,还用公公诈了他一回,才算了,如何就成了跟他你情我愿,那么多仆婢侍从的,你随便哪个问问就是。”
程玉璋微微错愕,她这么坦白,与前世支支吾吾的样子大相径庭,却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他不由得又问:“可他有你的手绢……”
“我手绢多了去了,没有百条也有七八十条,就是一模一样的也有十多样,有的脏了不要的也就丢了,他一定是捡来的。”
江春月斩钉截铁,还道:“若每个捡到我手绢的人都说与我有染,那你头顶上可以开染坊了。”
程玉璋心情舒爽了,放出内心最后一个疑问:“你为何不告诉我?”
江春月美眸一瞪,双手叉腰,“那你也没问啊,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还需要给你报告每日行程。”
他现在是程府宗子,程阁老的嫡子,江春月不会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她故作生气的样子:“好啊,原来你是因为怀疑我,才这么闷闷不乐的,你说我不愿与你说,你呢,有什么就不能说什么吗,闷着一张脸给谁看。”
程玉璋一慌,他连忙否认,却被江春月抓到机会,劈头盖脸一顿骂:“既然这么怀疑我,那就和离呀,若非你强行带走我,我此时本该在竹溪过潇洒的日子,现如今我跟你过来了,你又嫌我,那我走就是!”
江春月伸手抹了抹强挤出来的眼泪,作势转身就走。
她时刻记住女人要有自己的骨气,而男人都是贱骨头,需要时常给点颜色。
程玉璋慌张,急迫的伸手就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回来,按在自己腿上,紧紧环住她的腰,声音哽咽:“别走皎皎,身为男人,我承认我嫉妒心作祟,怀疑过你与太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聪明如他,程玉璋很快醒悟,前世兴许是他胡思乱想,皎皎与太子根本没有什么,她不愿说,怕伤了夫妻感情,他不愿问,只觉得是他没有本事护她,才让她进京途中一路给太子做婢女。
何况那太子根本小人,前世拿到她的小衣,可能跟这手绢一样,不知哪里捡来的偷来的。
若是如此,那他前世真是作茧自缚,也太不懂交流。
反而今生经她这么坦白的提点,他才有所悟,实在悔恨不已。
江春月自不会真的走,她挣扎两下,两眼泪汪汪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若下次再敢如此,多少要你罚跪搓衣板的。”
程玉璋内心惊了惊,想他的皎皎重活一世却是不一般了,释放天性,什么都敢说,这是极好的,总比闷在心里,闷出病的好。
“是,我若下次再如此,一定给夫人跪搓衣板。”程玉璋声音温和保证。
经过这一场吵,两人心中都多少有了新领悟。
给他抹了药,让廖游送程玉璋回熙园休息,江春月又回到老太太那。
送了客人,刚撤一桌,不料又上了一桌,此时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