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先生。”

文仲开了药要走,程玉璋浑浑噩噩的送他,走到门口,文仲又停下。

程玉璋看出他有话要说,忙问道:“先生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少爷谨记,现如今二少奶奶的身子再不可行房,请少爷节制。”

文仲说吧,告辞离开。

程玉璋没想到自己活了两世,在处理江春月的事情时,仍青涩的像个毛头小子,他也彷徨,他也恐惧,在感情的事上,他远不像朝堂或者其他事上那么成熟。

对待江春月,他从来都是没有办法。

他求仙问道,也得不来让江春月回心转意的秘方。

程玉璋坐在床边,按着时间给她哺药,她睡梦中也不安慰,似乎偶有阵痛,白的若雪的小脸,额头冒汗,他拿巾帕给她抆了,将手塞入她手里,任凭她掐弄,亲吻她,低声安抚她,又恨不得让她将怀孕之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琪清在一旁只能等做些杂活,已至深夜,她出声请程玉璋休息,她来伺候小姐,却被他拒绝,只得退下。

江春月从腹痛开始,脑中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保住她的孩儿!

她这个做母亲前世就没能保住她的孩儿,让人害死,今生她怎么能因为自己害了她的孩儿。

她重复不断的想着:莫生气,孩儿重要,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儿。

有人喂药,她毫不拒绝的吞咽下,慢慢那锥心的阵痛不再循环,她获得了轻松快慰,逐渐睡去。

她的孩儿没事。

她一定要让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

她与程玉璋之间的事情也不能阻止孩子的降生。

经过睡眠修复,江春月在清晨睁开了双眸,杏眼水灵灵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温柔的抚了抚肚皮,向她的宝宝问好,心情是愉悦的。

直到她听到一声沙哑无比的嗓音,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皎皎,你醒了。”

情绪是很难控制的,江春月一看到他,就立马想起他昨日说的那些浑话来,立刻皱眉催促:“你快出去,我不想见你。”

一夜的磋磨,程玉璋下巴生着胡渣,眼底泛着不可忽视的黑青,听到她的驱赶,他怔了怔,心里很难受,但想到文仲先生的嘱托,他还是站了起来,抿了抿唇,向外走了两步。

走到内室门口,他不放心的嘱托道:“我不烦你,你也莫要再费思虑,文仲先生说你要稳定情绪,不要过多……”

他还没说完,一个白瓷碗就在他脚底边碎裂,崩起的细碎瓷片抆过他的脸颊,滑出一道血痕。

“你滚!”江春月喊了一句。

程玉璋再不敢停留,俯身用手快速捡起地上的碎片,走了出去。

他跨出院外,早就候着他的赵召与廖游见到他,纷纷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