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后来这八年,一个人忍着病痛,皆是为了他。
川连放下茶杯,接着道:「不过是场交易,照说对谢先生也无任何利益的损害,还能让令堂恢复健康,何以如此为难?」
谢蓝河道:「你们的野心不小。」
川连微微点头:「摊开了说也无妨,我们的野心是不小,不过但凡进了那里的人,又有哪一位是没有野心?只看敢不敢去实施心里的想法。我只需谢先生与我正式结盟,必要时候,相助一把,如此,香蛊我自当为谢先生双手捧上,至於景府那边,也无需谢先生多虑,我自会处理好,定能让令堂安享晚年。」
谢蓝河问:「你们有多少胜算?」
川连似轻轻扬了一下嘴角:「胜负五五之数,如果谢先生能加进来的话,胜算当能达到八成。」
谢蓝河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就这个回答表态。
片刻后,他又问:「事后呢?」
「事后?」川连看了他一眼,「胜了之后吗,开阳殿上上下下自然都还是谢先生您的,至於别的,我们可以慢慢再商议。长香殿这么大的摊子,我毕竟是远道而来,确实很难一下全都收入囊中。」
谢蓝河打量了她许久:「我想知道,想跟我合作的人,究竟是谁。」
川连道:「等到您真的决定加入我们的时候,你自然能知道我是谁。」
谢蓝河眉头微蹙,沉默不语。
川连也不在意,转头看了看天色,便道:「如果谢先生难以马上做决定,也无妨,您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并不着急。」
片刻,谢蓝河起身告辞,川连将他送出们:「谢先生,想好了,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谢蓝河微微颔首,就上了马车。
回到谢府后,他先去看蓝七娘,刚好蓝七娘醒过来,瞧见是他后,虚弱地道:「你怎么还在这,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快回香殿去吧。」
谢蓝河给她掖了掖被子,轻声道:「香殿也没什么事,我多陪陪你。」
蓝七娘不由一笑:「还哄我,这都年底了,香殿能没什么事吗,你又是大香师,往年可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
谢蓝河将椅子挪近些:「这几年我也调教出几个能抵事的,虽是年底了,但年年都是一样的流程,那些小事杂事他们都知道怎么做,不然我养着他们何用。」
蓝七娘看着挺拔俊秀,面上皆是自信的儿子,心里倍觉欣慰:「也是,我儿都是大香师了……没想到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真好,你没让娘失望,娘终於能安安心心地走。」
谢蓝河忙道:「娘您胡说什么,不过是小病了一场,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蓝七娘笑了笑,从被子里伸出枯槁的手,放在谢蓝河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娘的身体娘心里清楚,你也别难过,这些年我过得很好。这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是敬着我的,连老太太都哄着我,什么好东西都先送到我这里让我先挑,娘真的过得很好,很满足。若说还有一点放不下心的,就还是你的终身大事。」她说到这,轻轻叹了口气,歇了一会,才接着道,「你是大香师,按说不必着急,那香殿里也没咱下面这些规矩,只是在为娘的心里,总还是希望你能结婚生子。」
谢蓝河道:「娘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别着急,好好养身体,我定能让你看到那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