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
李真撅着小嘴,又把摊开的手在长沙公主跟前晃了晃:
“所以我现在来向姑姑讨债也不是什么帮理不帮亲,玄哥哥说了,要是姑姑再不给钱,他就把宝镜卖给别人了!”
“不成!”
长沙公主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她是真的太想要那面镜子了,也不管李渊是不是在身边,一把扯过李真拉到自己跟前哄骗道:
“真儿啊,既然你和那敬玄已经订亲了,那宝镜也就有你的一份了,要不你做主把宝镜送给姑姑好不好?要不打个对折,一千贯也行?你看啊,你从小就是姑姑带大的,你九岁的时候被元昌的狗咬了,还是姑姑帮你报的仇…”
“姑姑休要诓骗真儿,明明是四姑姑帮我报的仇…”
李真的小脑袋记得非常清楚,当初青雀被七叔李元昌养的狗追着咬,
最后躲到自己院子来,自己为了帮助他驱赶恶狗,这才被咬伤,现在小腿上还有两个浅浅的牙印呢… “你那时候年纪小,记得不清楚,四姑姑是帮你把狗逮住了,可那条恶狗是姑姑我杀的啊,你还吃了肉你忘了…”
长沙公主绘声绘色的给李真洗着脑,而李渊在旁边看得笑意盎然,自从搬进了太安宫之后,回忆这些陈年旧事几乎就成了他的唯一乐趣,尤其是有关於亲人子孙相处融洽的小细节,总能让他开怀大笑。
李真蹙眉回忆了半天,好像自己的确是吃过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
“那也不成,一码归一码,两千贯一文都不能少!”
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太死脑筋了,从小就是这样,也不知道究竟像谁!
长沙公主一脸幽怨的盯着李真:
“小真儿难道从今往后真的要跟姑姑恩断义绝不成?”
李真天性善良,被自己姑姑这么一说,心里变得也有些难受起来,可宝镜又不是自己的,若是自己的反倒还好说了,送给姑姑都行,可…
“那就一千八…不…一千九百贯!”
李真暗地里算了算自己存下的份例,这几年下来,父皇每个月都会给自己点钱,再加上逢年过节积攒下的赏赐,怎么也足够抵一百贯的帐了,大不了自己帮姑姑补上这一百贯就是。
但长沙公主却不肯就此罢休,既然侄女都开始松口了,她认为自己应该乘胜追击, 於是掏出手帕假意在眼角沾了沾,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姑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姑姑手头只有一千贯,这还是平日里省吃俭用省下的,你这孩子,一点儿都不为姑姑着想…”
李渊见她们姑侄二人交锋实在有趣,在旁边瞧得都快要笑出声来了,老头子甚至还给长沙公主加了一把火:
“真儿啊,你六姑姑说得确实没错,她夫君一直在外当差,一时半会儿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要不你看在阿祖的面子上,你再给你六姑姑少点儿?”
见自己父皇都出言相帮了,长沙公主哭得更大声了,这可让初次代表敬玄出战的李真慌了手脚,喏喏的嗯了几声,最终咬咬牙说道:
“那就一千二百贯,不能再少了,不过姑姑你得把跳棋的五百贯也一起结了,一共一千七百贯,我现在就要!”
“好侄女,姑姑真是没白疼你!”
长沙公主眉开眼笑,不声不响的就少了八百贯,出手真大方啊!
李渊哑然失笑,看样子自己的孙女回去后怕是要被未婚夫教训了,这么实在的孩子,将来如何当得了家啊,耳根子软可不是持家之道啊…
摇了摇头,李渊背着手出了门。
“来让姑姑好好疼疼乖侄女…”
长沙公主见自己父亲走了,嬉笑着拉过李真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丰满的胸脯顶得李真面红耳赤,长沙公主一见,更是笑得肆无忌惮,干脆扯开衣衫,露出一片粉嫩调笑道:
“小时候不是最爱摸姑姑的吗?来姑姑再让你摸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