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抱着刀在看戏的陈荼闻言嗤笑道:
“怎么现在谁都称自己是敬氏老人?是不是听说少郎得了爵位又想改换山头了?”
阎诃大怒,指着陈荼怒骂道:
“你这狗日的嘴巴还是这么损,老子当初若不带弟兄们转投别处,大家伙儿早就被人吞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连沉默寡言的周巡也坐不住了,提着刀把子一瘸一拐的就冲上去要抽他:
“你自己贪图富贵可别把弟兄们都拉上!这些年究竟死了多少弟兄莫非你这位百骑司统领心里没数!?”
敬玄闻言停下了脚步,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面有故事啊?
而李真一听到百骑司三个字,身子一颤,连忙借故身体不适往后院去了,走的时候还把正在看热闹的段瓒也叫走了。
见没了外人,一直围着马车团团转的阎诃也停下了脚步,这位以往威风凛凛的百骑司统领虎目含泪,瞪着周巡回骂道:
“这个世道你我不都是在挣命么?!弟兄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有丢脑袋的觉悟!”
“狗日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活阎王不讲情义似的!”
陈荼怒骂着也冲了上去,三人立刻战在了一起。
“云叔?”
敬玄回过头,望向一脸深沉的老头子。
见少爷等着自己拿主意,这位一向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强笑道:
“少爷老奴没事,让他们去打,发泄出来了也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云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似的,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抬起头咬牙说道:
“少爷,您从小就待在绛州,这些事情您不清楚也属正常,但现在敬氏只有您一位男丁了,所以有些事情您必须得要知道了!”
敬玄见他神色严肃,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是有关於家族的辛密,於是郑重点头道:
“云叔但说无妨,既然以后平阳敬氏有我当家做主,那自然会担起做家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