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奎是八路军老兵了,甚至经历过长征,他的情绪低迷,但并不愿意诉苦,面对韩征的询问,只是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排长,我没事儿。”
“真没事儿?”韩征问道。
王喜奎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韩征道:“是因为李家坡战斗中那鬼子的狙击手吧?”
“是。”
王喜奎有些落寞地点了点头。
“排长,都是因为我,政委差点牺牲,那李家坡东向高坡的鬼子枪法太准了,我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可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鬼子,隔着六七百米的距离啊,一枪一枪的,就把咱们全撂倒了。
要不是排长你出现的及时,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话匣子一打开,王喜奎的心里话全部倒了出来:
“我听排长和政委说过狙击手,当时就是以为他们的枪法好,可我从来没有想过,狙击手还能那么打,愣是一个人压着咱们全团打,一个人啥时候也能这么厉害了?”
“咱们队伍里的步枪性能差,好多都是老套筒,连汉阳造都使不上,我拿着杆汉阳造,一百米之内一枪一个鬼子,原本以为顶好顶好的枪法也就这样了,全团也没有不知道我喜子的,都知道那是个枪法过人的老兵,就连咱团长也这么说。”
明明是很傲气的话语,王喜奎却诉说的格外低沉:
“时间久了,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枪法还算不错的,有些战士甚至还给我送了个神枪手的称号。
可经历过这次李家坡战斗,我知道了,什么神枪手,狗屁都不是,那鬼子狙击手当着我的面打伤了政委,我却连动都不敢动,政委还在重伤的情况下一直让我不要露头。
排长,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真想站起身来和那小鬼子拚了,可我不能,我知道那只能白白地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枪法啊,六七百米的距离,只要稍微露个脑袋就会被一枪干掉。
当时咱重伤的政委就在边上,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韩征将手搭在了王喜奎的肩膀上,“喜子,别这么想,那鬼子狙击手可不弱,手上还专门儿配的狙击枪,就是咱们整个八路军里边恐怕也没有人能比得上。
try{mad1('gad2');} catch(ex){} 我那98K你也看了,你只要上手,隔着三四百米的距离打死个鬼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咱们缺的一个是狙击枪,另一个是针对性的狙击训练,仅此而已。”
王喜奎苦道:“排长,那山头上的鬼子狙击手厉害也就算了,你不知道,政委说在山崎大队那边也有三个鬼子的狙击手,政委打死了一个,我也打伤了一个,原本我以为什么狗屁的鬼子狙击手,也就这样了。
可就是那个最后漏网的鬼子狙击手,一个人居然也打死了咱们好多战士。
孙连长也因为那名狙击手负伤。
咱们好多次组织起来的机枪火力都是被那名鬼子狙击手打掉的,要不是那名小鬼子的狙击手,这次的山崎大队一个也别想逃掉。
后来我发现了那名鬼子狙击手,他也发现了我,我们两个对枪。
只是第一次交锋,我还没有来得及开枪,他的子弹已经打了出来,要不是因为意外,只是被掀飞了帽子,我恐怕就已经死在李家坡高地上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人家压根儿就没拿把我当回事儿,把我逼退之后,就继续射杀咱们的战士。
我接着找机会出枪,可那鬼子狙击手打一枪就换个位置,一直很难找到他藏身的地方。
我就在想,先前跟着政委打伤那鬼子的狙击手,其实就是运气好,搞得偷袭,那鬼子狙击手也没有想到,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