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陈大雷或者是顺溜,尽管按照副本来说,顺溜会及时发现这名躲在山上的日军狙击手,在救下陈大雷的同时干掉对方。
但不怕可是就怕万一,万一顺溜没有及时发现鬼子,或者是没能及时救下陈大雷呢?
韩征不敢赌,他放弃了石原,也放弃了鬼子狙击手山本,他将瞄准镜调转到那名躲藏在山上,正准备朝着陈大雷瞄准的鬼子身上。
砰——
属於九七式狙击枪特有的枪声响起,那名正准备偷袭陈大雷的鬼子狙击手应声而倒,韩征也同时从山顶伏击的位置悄悄隐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顺溜也发现了那名鬼子,“司令员,趴下”,他一个箭步狂冲过去,将裤子刚刚脱到一半的陈大雷一脚踹翻。
与此同时,那个被韩征一枪打掉的鬼子狙击手,在生命流逝的一瞬间也按动了扳机。
砰——
可惜子弹的准头差了太远,就算没有顺溜踹陈大雷的那一脚,鬼子也不可能打中陈大雷。
但这突然响起的两声枪响自然让陈大雷意识到有敌人埋伏在此,他借着顺溜那一脚的力道在地上翻滚的同时,迅速拔出自己腰间的驳壳枪,警惕之中四处寻找着敌人。
顺溜则是迅速举枪,瞄准镜极速锁定那鬼子开了一枪。
子弹打在已经开始软倒的鬼子的脑袋上。
随着枪声落下,四周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陈大雷愕然道:“二雷,鬼子在什么地方?”
顺溜指着远处的山头道:“司令员,鬼子就在远处的山头后面藏着,射程太远,你打不着的。”
“妈的,拉泡屎还差点翻了船,怎么样,打掉了没有?”陈大雷有些恼怒道。
顺溜挠了挠头,“打掉是打掉了,不过司令员,刚才我那一枪似乎有点儿多余,那鬼子已经被人提前一枪给打死了。”
“哦,对,是之前响起的那声枪响。”陈大雷道。
“就在山顶制高点的位置,听枪声判断的话,似乎和我手中的九七式狙击步枪一样,嘿嘿,司令员,我知道是谁了。”顺溜笑了起来。
“谁?”
“六顺表哥。”
陈大雷恍然道:“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鬼子是大表哥打死的。”
“嗯呢!”
“他人呢?”
“不见了。”顺溜道:“不过我肯定是六顺表哥,以前他对我进行特训,让我自己渗透进淮阴城的时候,怕我路上不安全,也是常常偷偷跟着。”
陈大雷笑道:“那你小子还真是有福气,有个好表哥啊!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咱们的地盘,离了日占区县城足有上百里的距离,小鬼子到这里来做什么?”
顺溜摇了摇头。
两人暂时是不知道情况了,他们又怎么会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他们俩人在这处山坡观察地势的时候,另一面刚好与日军的石原中将抆肩而过呢!
而顺溜两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在山坡的另一面,简陋的公路上。
三声枪响惊醒了这支日军队伍,这些精锐小鬼子迅速地行动了起来,占据各个要隘,严格提防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片刻之后,那个被韩征一枪打死,又中了顺溜一枪的鬼子狙击手的屍体被几个鬼子士兵抬下了山。
先前那个与山本有过交谈的日军中尉恭敬地跑到石原的面前,立定,敬礼道:“报告将军,山后面发现有新四军活动,但因为人数不明,我命令不许与之交战,为了安全起见,请将军上车,速速离开。”
石原的神情依旧平静,他沉声道:“你做的对,我们走吧!”
“嗨!”
中尉应了一声,立刻下令让周围的士兵们各自上了车,石原则是在士兵的护送下进了装甲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两辆摩托车在前,另外两辆摩托车在后,中间簇拥着石原坐着的装甲车,向远处淮阴城的方向驶去。
道路上却还剩下一辆摩托车没有走,其他的士兵都已经上了车,等着摩托车启动就可以离开,同样坐这辆车的狙击手山本却依旧坐在原地的石坡上,不缓不急地抽着手中的香烟。
似乎对中尉所说的危险恍若未闻。
见此情景,那中尉大步走到山本的面前,说话的口吻竟是带着几分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客气,“山本君,我们该离开了。”
“等我抽完这根烟。”山本淡定地说道,似乎并没有把中尉的催促当回事儿。
一个老士官居然敢在一个尉官面前用如此的散漫嚣张,周围不了解山本的日军士兵们一个个在惊讶的同时,无不猜测着这名老士官即将遭受中尉怎样的怒火。
日军等级森严,阶级分明,更有阶级服从意识,下层阶级无条件服从上层阶级的命令甚至是刻入了骨子里的死板。
以山本表现出来的对长官的漫不经心,这名中尉完全可以借此对山本进行任何的教训。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向来脾气暴躁的中尉在老士官的面前居然没敢流露出什么不耐烦,反倒是像个孩子似的,乖乖地站在老士官的面前,就等着他抽完烟。
烟头的火星在吸力下忽闪忽闪着,山本又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烟雾,在烟雾笼罩之下他的眉头轻锁着,嘴角挂起的是若有若无的笑意,“九七式,一定是九七式。”
中尉疑惑道:“山本君,什么九七式?”
“刚才的枪响,那两声枪响,都是九七式狙击步枪,但奇怪的是新四军不应该有这种枪才对。
我想起来了,小黄庄战斗中阪田中队全军覆没,而阪田中队中就配备有这样一支九七式狙击步枪,看来是落到了那伙新四军的手中,刚才在这片区域活动的新四军,应该就是消灭阪田中队的那伙新四军。”山本推测道。
“哦,山本君可确定?”
“当然。”
“那此事我会及时汇报给将军。”
可说完话的山本的目光,却依旧遥遥望在那远处枪响过的山头上,似乎是在沉思,沉思之中他的眉头居然紧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