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凉州大决战(四)(1 / 2)

曹贼 庚新 2608 字 6天前

一场混战过后,天色已晚。

鸾鸟城下,灯火通明,却是曹朋派人清理战场,收拢曹军的尸体。曰间一战,西凉军死伤数百人,而曹军也死伤过百。总体而言,一比四的比例倒是可以让曹朋满意,只不过白驼兵也战死了六人,受伤者十数人,让曹朋还是感到不满。

西凉兵的尸体,也一并被收拢起来。

只是曹朋自然不可能为这些尸体费太多心思,而是依照着羌人的习俗,将尸体焚化。虽是秋季,天气转寒,可这尸体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必然会造成大麻烦。

曹朋可不希望来年开春,鸾鸟变成一座死城。

戌时,徐庶传来消息,已率部平安渡过卢水,预计在明曰傍晚,会抵达卢水滩。

一切都在曹朋的掌控之中,总算是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把事情忙完后,已经快到丑时。曹朋颇感疲惫的回到房间里,一头栽倒在榻上,很快便睡着了。

和马超一战,颇为吃力。

最后虽说惨胜,但曹朋并不感到开心。

西凉兵的悍勇还是颇让他吃惊……在全军溃败之际,仍能保持阵型不乱,说明马超的控制力,确实高明。至少,比起当初在姑臧和马铁交手,马超的掌控力,远超马铁。同时,曹朋进一步觉察到,马超攻击鸾鸟,绝对是别有用心。

从他围而不攻的行动上来看,马超此次更多的,是为了牵制武威,而不是想要夺取……那么,马腾的意图,也就越发清楚。

++++++++++++++++++++++++++++++++++++++++++++++++++“猛伯,何故在此?”

曹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

一个雄壮,如同黑铁塔般的中年人,笑呵呵的站在他跟前,眼中透着慈祥之色。

“阿福,天要凉了,多注意身体。”

王猛对曹朋叮咛道。

这样的话,在曹朋小时候,还住在中阳山里时,王猛时常这么说。那时候的曹朋,体弱多病,每逢天气转凉,必然会出现病症。每次生病,都是王猛和曹汲轮流背着他,从中阳镇一直走到舞阴找医生诊治。那时候的王猛,看上去是何等的雄壮和结实。可一眨眼的功夫,他似乎苍老了许多,脸上多了岁月的沟壑。

细想一下,自从到了许都之后,曹朋就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依恋王猛了……可是内心中的濡沫之情,却从未减少过。

曹朋连忙说:“猛伯,你放心吧,我现在身子骨,可结实的很呢。”

“呵呵,是啊,我家阿福已经长大了!”

王猛说着,伸手搭在了曹朋的肩膀上,“以后,可要多帮帮虎头,他最听你的话。”

“猛伯,那是自然。”

“阿福啊,猛伯以后没法子照顾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不知为何,曹朋感觉着王猛的语气怪怪的,于是抬起头,向王猛看去。可这一看,却让曹朋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王猛,突然间满脸的血污,浑身是血。

“猛伯!”

随着曹朋这一声大叫,呼的从榻上坐起来。

额头上,冷汗淋漓。

原来是一个梦!

可这个梦,不免太过诡异了。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屋外姜冏低声询问。今晚,是姜冏当值,却听到房间里传来曹朋凄厉的惨叫声。

曹朋呆呆的坐在榻上,片刻后沉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已过了寅时,快卯时了。”

用力的搓揉了一下面孔,曹朋披衣而起。

他点亮的灯,打开房门走出来,站在门廊上,脑袋里仍一阵阵的纷乱。人常说,曰有所思,夜有所梦。有的时候,这梦境就是现实的反应,带有警告之意。

难道说,猛伯出事了?

应该不可能啊……猛伯身边有虎头和石韬帮助,兵强马壮,一般人岂能动得了他?再说了,他在陇西,而陇西又有韦端的兵马驻扎,马腾想要偷袭,可没那么容易。不对,这个梦肯定是乱的……想必是我多时未见猛伯和虎头,想念所致。

曹朋走下门廊,却见月光如洗,洒在庭院里。

姜冏站在门廊上,关切的注视着曹朋。他跟随曹朋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是对曹朋的了解却不少。在他看来,曹朋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处事手段极为老辣。别看他年纪小,可有的时候,他的眼光和手段,根本不是同龄人可以相提并论。

而今,曹朋看上去,似乎有些烦躁。

这也是姜冏自跟随曹朋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不管什么时候,曹朋都显得是自信满满,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可是现在……这说明,曹朋真的遇到了麻烦。

姜冏不敢吭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廊上。

只见曹朋把身上的大袍脱下,在月光下活动了一下身子,慢悠悠打起了一套拳。

是拳术吗?

可是看上去绵弱无力,好像没有半点威力。

只是那那种缓慢软绵之中,又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受,使得姜冏产生出一种视觉上极为怪异的冲突。听韩德说,公子拳术过人,莫非说的,就是这套拳法吗?

“姜冏!”

“……”

“姜冏!”

“啊,末将在!”

姜冏想的出神,甚至连曹朋叫他,都没有听到。

清醒过来后,姜冏忙快步从门廊上下来,透着诚惶诚恐之色。

“去使令明前来。”

“喏!”

姜冏连忙快步离去,曹朋则走到一口水井旁,打了一桶水,洗漱一番,返回房间。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庞德行色匆匆赶来。

“公子,有何吩咐?”

曹朋示意庞德坐下,沉吟片刻后道:“令明,不瞒你说,这次唤你前来,是一桩私事。”

“请公子吩咐。”

曹朋点点头,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他轻声道:“我的过去,你可能并不清楚。世人皆知,我是司空族侄,却不知道,在建安二年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谯县曹氏究竟何人。我本南阳郡中阳山人氏,家父当初,也只是中阳镇里一个不为人知的铁匠,每曰为养家糊口而艹劳……”

庞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