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大丈夫当快意恩仇(2/4)(1 / 2)

曹贼 庚新 1870 字 6天前

韦凉州?

也许在曹朋心里,韦端就是一个伪凉州。抛开私人恩怨不说,这个为牟取私利,将禁运物资贩卖两羌,制造河湟冲突,使得凉州混乱的凉州刺史,根本就不配做凉州刺史。当敌人大军兵临城下,率先逃离,丢掉自己的根基,算得什么韦凉州?

说句心里话,韦端自兴平年间出任凉州刺史,至今已有十年。

可在这十年当中,他为凉州做出的贡献,甚至比不上韩遂和马腾。至少在韩遂马腾的治理下,武威金城两郡,基本上保证了平靖局面。人口虽说没有大幅度的增长,可是却能安居乐业。与异族的相处,也颇为妥当,没有出现大的暴动。

相反,韦端治下的陇西郡,却一年不如一年。

中平年间,董卓出任凉州刺史时,陇西十一县总人口近四十万。其中河关,大夏,袍罕三地人口,超过十万人。而到了建安九年,陇西总人口不足二十万。河关大夏袍罕三地总人口加起来不足三万,比之董卓时期,足足减少了三分之二。

这么一个凉州刺史,如何能让人心服口服?

如果韦端不是出身关中豪门,如果他手下不是聚集了一帮子能臣,凉州早已糜烂不堪。也真幸亏了韦端还算聪明,留住了杨阜赵衢等人,使得汉阳保持稳定。

事实上,曹朋并不知道,他挖走了韦端多少手下。

如今在他手下效力的尹奉梁宽,姜叙赵昂,都是韦端之子韦康的部曲。历史上,韦康被马超杀死后,正是尹奉梁宽姜叙赵昂四人,联手杨阜,外加王灵孔信赵衢等人,将马超打得大败而逃。其中,赵昂更在马超第二次反扑凉州时,九策退敌,建立了偌大功勋。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无法令曹朋消减他对韦康的仇视。

但在表面上,曹朋还是遵从礼数。

他表现的非常恭敬,带领众人走出十里亭,迎接韦端父子。

见曹朋如此模样,韦端心里的不安多多少少也消减了许多,言语间更不经意的流露出那种世家子弟倨傲之色,俨然是一副上级对下级的嘴脸,令许多人心生不满。

庞德强压着怒气,心中不住冷笑。

庞统面带笑容,站在一旁不言不语……而曹朋呢,似乎全无觉察,依旧是一副恭敬之色。

韦康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兆。他觉得,父亲有些过分了!可是曹朋等人的反应,却太过于平静。

曹朋是什么人?

也许韦端没有关注,但韦康却留意过。

作为曹艹安插在凉州的一颗钉子,同时又是享誉中原的名士,韦康岂能够小觑?

根据他对曹朋的了解,这也是个姓情中人!

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傲气,绝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主儿。

当初在许都时,曹朋身为越骑校尉,宫中旁门司马,而且在延津斩颜良,诛文丑,俘虏高览张郃,掩护酸枣百姓撤退,保护曹艹姓命,复又大败袁绍……一系列的功勋,为曹艹在官渡进行周全安排,做出了偌大贡献,可谓前程似锦。

偏偏为了伏均纵马撞伤了曹楠一事,此人拼着不要前程,闯进辅国将军府邸,斩杀数人,还看了伏完的手,令其变成残疾,无法在朝中任职。这样一个人,又怎可能忍气吞声?他如今越是表现的平静,韦康就越是感觉提心吊胆……有心想要去提醒韦康,却又被庞德庞明二人,在不经意间把他和韦端分隔开。

按道理,韦康应该紧跟着韦端。

可现在呢,却是韦端走在最前面,曹朋落后半个身子。

庞明庞德兄弟作为曹朋的牙将,跟在曹朋身后。两人都是那种身材魁梧,体格壮硕的大汉,把个韦康挡的严严实实。韦康并没有注意到,当他随着韦端入城后,他那些随从,已经被曹军悄然围住。实际上,他父子二人,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韩德率人,悄然把韦端父子的扈从隔开。

韦端毫无觉察,随着曹朋入了狄道城门,一路直奔州廨。

沿途,只见狄道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大战之后的混乱……不过,长街两边的商户,大都房门紧闭。韦端倒也可以释然……毕竟大战方止,要正常营业,还需要时间。所以,他也没有在意。但韦康却留意到,路上太过于冷清,除了巡兵严阵以待,基本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这哪里是迎接的场面,更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眼看着韦端已到了州廨,准备进去。

韦康再也忍不住,快走两步,想要呼唤,提醒韦端注意。

哪知道,不等他开口,就感到从身后袭来一股金风。蓬的一下子,脑后遭到了重击,一只大手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韦康眼前一黑,顿时昏迷不醒。姜冏一摆手,两个白驼兵上前,便架住了韦康。与此同时,韩德朝着两边曹军一挥手,曹军呼啦啦一拥而上,便将韦端的那些扈从围困中间。有几名扈从想要反抗,却被曹军上前,乱刃分尸。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韦端,令他不由得一惊……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门槛,他刚要收回来,回身观望。

哪知曹朋一探手,蓬的一下子攫住了韦端的手臂,“韦凉州,已经到家了,何故过门不入?”

“你……”

韦端大惊失色,刚要呵斥曹朋,却感到一股巨力,拉着他的身子向前一扯。

韦端噔噔噔,脚步踉跄着,就跌进了州廨大门。

脚下一个踩空,噗通就趴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屎。头上的进贤冠,滴溜溜在地上滚动,衣服也撕扯开了一道口子。鼻子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疼的韦端眼泪横流,鼻子里流出鲜血。他惨叫一声,捂着脸爬起来,想要开口对曹朋喝骂。

可当他看清楚院中的景色时,那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生生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