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容冷笑道,“我李意容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身为史君的柳时霜,你有私心不是吗”
柳时霜脸色一沉,他的私心,他能有什么私心。除了一个她,还能有什么私心,简直是明知故问
赵长舒见两人剑拔弩张,缓缓才道,“大不了以后,我没事不会来找大人,不会打搅你们,怎么样我就和春喜就住在院外。”
柳时霜回头认真地瞪了赵长舒一眼,拂袖而去。
春喜有些紧张的拉拉李意容的袖子,示意史君生气了。
这一个月,柳时霜第一次生气。其实他很多时候都是如沐春风的,至少春喜十分喜欢柳时霜,觉得这个人说话和气,对人有礼,也不会摆架子,长得又好看。
可是今天的史君脸色好难看。
李意容拍拍她的手,“这些都是必然要经历的,你不用同情他。”
赵长舒道,“大人,他会不会虐待你”
“虐待”李意容笑道,“你可以让他试试。”
“啊”赵长舒傻乎乎的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李意容见状,捏捏他的脸,哈哈大笑,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柳时霜越想越生气,到了晚间去而又返,见赵长舒果然守在了院外,和春喜比邻而住,心上蓦的一宽,悄声走进来。
可是他还是不爽,明知道赵长舒喜欢李意容,他还怎么会愿意赵长舒一直陪在李意容身边。
柳时霜气闷地坐在桌前喝酒。
李意容听到动静,爬起来,见他一个人落寞地在厅中。
“如果你真的会处理,赵长舒为什么会出事他出事,只能说明,你在纵容乌则夕,你不打算干涉。我说的对不对。”她夺过他的酒,自己也喝了一口。
柳时霜皱着眉,“赵长舒是个意外。”
“不。”李意容笑道,“柳时霜做事情从来没有意外你就是故意的。”
她又道,“如今朝中局势怎么样,你心里跟明镜似的。简旭帝病重,你要扶持新皇上位,是不是而新皇上位,总有些碍脚石,比如我李意容的人。”
“你已经败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可是我并没有死,不是吗”李意容轻笑道,“你还是在防我,正如我防你。”
柳时霜看着她,“防你是本能反应。秦煜是什么态度,我还摸不清。还有你的那些人。如果乌则旭一死,有人要对抗乌则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皇上不从乌则家出又如何”李意容笑道,“不好吗”
柳时霜道,“李意容,你是开玩笑吗”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那我现在告诉你,你也已经调查过我,我要亡掉琴国,谁做皇帝不重要,但是琴国必须亡。你帮我完成这个愿望。我李意容这辈子,就困在这一方别院里。怎么样”
“为了徐彦先”
“是。”李意容大方承认。“就是为了他。史君可以考虑一下。你为我造反,我李意容从此与你休兵。从此,我为你生儿育女,再不过问朝廷中事。”
柳时霜苦笑道;“你要让我成为千古罪人,是吗”
“史君也可以自己当皇帝,我不会介意。”
柳时霜不知道该说什么,指责愤怒都不够。他能告诉她什么,柳家人存在的意义,或者说柳家是怎么起来的,又或者自己活着的意义,一代又一代,足足一百多年,琴国和柳家是如何一路扶持而来的。
人至少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他的信仰就是守护好自己应该守护的东西。
无论愚不愚,无论忠还是不忠。
“李意容。”柳时霜道,“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李意容道,“是吗我知道了。”
柳时霜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是非你不可的。李意容。”
“我知道了。”
“所以。”柳时霜一字一句道,“你就安心呆在这里,不管你造反不造反,你都要一辈子困在这里。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李意容抬起眼,果然,柳时霜是不会答应的,这个人看似温和,事实上,十分有主见。他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心意。就好像柳若思死了,他也不会为了柳若思,也带着柳族反叛。
他没有私心,这种人是真正的圣人,一心只考虑大局,考虑的是苍生。因为每一个朝代的更替,不可避免地殃及百姓,会有大批的百姓和将士丧生。
他坚定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包括她。
她早就知道,不过就是抱着点希望,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