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霜知道她想说什么,回道,
“王姑娘,令尊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廷尉府要判也会是死刑。你父亲自以为天衣无缝,但破绽百出。李氏祖宅说虽说长年无人,可是的确,若是个邻家小孩在里面怎么办你父亲枉顾人命,该当处死。”
“我知道,可是。李意容擅作主张”
“不是她杀的。她是派人告诫你父亲。你父亲害怕她,他才自杀。”他情不自禁为李意容辩解道。
王柔嘉本以为柳时霜会帮她说话,没想到他句句都在维护李意容,不禁心生厌恶,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正在这时,凉风一过,天忽然黑了,不多时就下起急雨来。
众人匆匆避雨,都集在亭子间。李意容却宁愿在安车里,也不愿意出去。
过一会儿更是狂风大作,眨眼就把车盖也掀开了,柳时霜面色一变,冲上前,春喜也已经先行一步,李意容被春喜护着到了亭子里。
等到雨一停,众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康。过了江康,下一站就是昭安了。
到了江康客栈,李意容因为淋了雨受了寒,前几日被柳时霜打的伤口一恶化,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请了江康的官医,只是说无碍。
柳时霜想起李意容有痛也从来不说,是个讳疾忌医的人。上次是这样,这次如今心中有气,更是雪上加霜。
两人已经赌气了好几天,柳时霜一时情急,走入屋内,李意容正在喝药,柳时霜接过春喜的药碗。
李意容重新躺下,背对着他。
柳时霜放下药碗道,“你生气归生气,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没有。它自己生病了而已。”
“是吗”柳时霜道。“我错了,行不行,你快起来喝药吧。”
李意容还是岿然不动。
“我错了。我错了,求夫人原谅。”
李意容转过身,满脸怒容,“谁是你夫人”
柳时霜微笑道,“你,我心中早已认定你是我的夫人,无论是未来,现在,还是将来。”
李意容脸一红,他可是很少说这些话的,她起身带点正经道,“把药拿过来吧。”
柳时霜喜道,“是是是。”端起药碗,一口口喂她,又足足照顾了她一整夜。
事情一传出,左良问安歌道,“史君对你们家夫人真好。”
“夫人”安歌摇摇头,“什么夫人啊。她根本不是夫人。”
左良惊讶道,“难道也是妾室”
安歌再次摇摇头,一言难尽,跟他们说不明白的。
到了第二天,李意容大好,有柳时霜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再这么都会好了。
李意容的心思是,他教训自己,自己心中自然有气。她心高气傲,做任何事情都不肯服输,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可是他真心对自己,自己虽不能以真心付之,但却还是被稍稍感动了。
靠在她床边的柳时霜像个孩子,他身负重担,却异常的成熟稳重,还要面对这样的一个她。
她喃喃自语轻声道,“柳时霜,忘了我吧。”
众人一回到昭安,就分道扬镳。
柳时霜宋李意容回到山间院
子。刚到,赵长舒就把李意容迎了过来,从头看到尾。
柳时霜把人送到,就想离开。
李意容问道,“不留下吃饭吗”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应该说,十分好。
因为这是李意容第一次请求他留下吃饭。
难道是自己的真心感动了她让她开始真的喜欢上她
但他真的有事,因为带她出去散心,昭安很多事情都放下了。
他这次出去,一来是为了陪她,不希望李意容在昭安。二来也是想巡视那些所谓的地方势力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只要还可以控制,一切就还好说。
柳时霜转过身,当着赵长舒和春喜的面,抱搂住她,亲昵道,“我晚上再来。”
赵长舒心中不喜,主子出去了半个多月,似乎变了一些,她和柳时霜的关系也变得更亲近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状态啊。
等柳时霜一走,李意容道,“有信吗”后来李意容让春喜先行回到昭安,故而应该是有信的。
春喜递上一封,李意容皱眉打开。
上面说着卫小树最近的一些状况。她一不指导,卫小树的情况就颇为复杂。
李意容在离开之前给她吩咐,让她为虎作伥,她做的简直是超乎她的想象。
首先,小树自从讨好了乌则夕,在清凉殿开辟了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屋子,多次和自己的党羽何在等人在其中饮酒作乐,极尽奢华。
做的简直漂亮,她没看走眼。